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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同盟没有给魔教太多准备的时间,离那日姬无伤等人成德殿之议后不过一月,正道同盟彻底肃清了魔教在江湖上所有漏网之鱼,随后整备修养。
十日之后,正道同盟全部集结,兵临魔教总坛。
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越过一片山石殷红的长滩,继续向北,到达一片山壁,中间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最多可容二人并行,通过之后便是魔教总坛。
然此处多有魔教之人把守,地势又险,易守难攻,唯一有用使是让大高手强行攻袭。
山壁之前,三千正道武者聚齐,等待盟主号令。
江湖何其大,武林中的武者不知几何,然而代表着江湖中最精华的部分,便是此时即将开战的双方。
除去一些寻常江湖人,如镖师,卖艺,盗贼等等三教九流,不入正魔双方之眼,再去除无数选择明哲保身,不掺合双方恩怨,冷眼旁观的江湖人。
正魔大战之前,正道同盟可聚齐一万之众,其中各大门派门徒只占了一小部分,真正的中坚是那些中小门派,还有无数曾被魔教杀害亲朋,带着血仇的独身侠客。
此时虽只剩三千余人,可托吸星大法之福,这其中任何一人,在过去江湖皆可称二流好手,一流高手以上更不下四百,虽说其中九成以上为嵩山派之人。
一个嵩山派,如今便代表了正道七成以上实力,此等结果,是正道之中任何一位掌门此前也未料到的。
若知今日嵩山派之壮大,自己等门派之衰败,未必会有这正道同盟,更不会有这正魔之战。
虽说嵩山派在这场大战中也折损过半,不过嵩山派暗中经营多年,收拢降服的旁门左道之人不知多少,再加嵩山派本派门徒,此时还剩三百余人。
三百余人中,不算如今恐怖莫测的左冷禅,无一人在一流之下,如方证、冲虚那等顶级高手更有三十好几。
如此门派,冠绝武林,自古未有。
反观魔教,战前集结本教门徒还有附属各绿林黑道势,共可拉起二万武者,再加上各种隐藏实力,可达三万之余,虽说其中武功素质平均过低,可也骇人。
如今除败退回总坛的一万余残兵,其余不是死于战中,便是成了嵩山派与正道的养份,速成出众多高手。
一驾由九匹大宛名驹拉着的巨大奢华车辇停在阵前,此等规格在今朝其实已是逾越,若被朝廷知晓,少不得治个欺君之罪,然而在场众多江湖之人却似无看见一般。
左冷禅如今的武功到底有多深没人知道,可人前人后这派头却越来越大,仪程更隆重。
望着那似欲噬人的幽幽山径,一身气息愈发沉寂的汤英鹗亲自御驶车辇,他对着车内闭眼养神的左冷禅道:“师兄,这入口魔教把守严密,机关阴毒,不好强袭,让那些个门派派出高手为我等打通前路如何?”
虽说对他如今正道同盟而言并不算费劲,不过终归还是有可能损伤,他自舍不得让嵩山派的人折损。
左冷禅悠悠睁开双目,眼瞳如黑洞,让人望之心颤,他淡淡的摇头道:“不必费劲,自有人相迎。”
不久后,狭窄的石径出口走出两道人影,为首一人容貌清癯,长须花白,只听他大笑一声:“左盟主别来无恙!”
见这突然现身的这两人明显是魔教之人,三千正道发出一道又一道冰冷的杀意,不少人已经抽出兵刃,如此多的高手杀意齐发何等骇人,那两名魔教之人一阵发冷。
左冷禅微微抬手示意,这恐怖的杀意立马消失无踪,却也让那两名魔教之人身体一松,暗暗心颤。
左冷禅看着那二人,淡淡一笑:“天王老子向问天,上一次我等相见还是与任我行交战之时,如今一别十余年,往事如烟,向左使倒是风采依旧。”
向问天望着那气息深不可测,让他莫名发怵的左冷禅,直觉得比当年任我行还要可怕,心中不敢轻视,谨慎许多:“在下如今不过丧家之犬,早已非神教光明左使,如今那位子上另有其人,武功更加高绝,左盟主莫要取笑。”
他原本被东方不败囚禁,近来设法逃脱之后,却不知用了何方法重新潜入到魔教总坛之内,暗中行事。
左冷禅奇道:“虽说尔等魔教与我正道势不两立,不过对于向左使如此英雄人物在下也是佩服的紧,这东方不败到底是有眼无珠,让向左使如此受屈,实属不该。”
“左盟主所言极是!”
跟在向问天身后的一人闻言出声:“正因东方不败道行逆施,重用小人,无端掀起这武林浩劫,让众多神教弟兄与正道朋友惨死,让这天下武林怨声载道。我等早已不堪忍耐,辛得左盟主雄才大略,宽厚仁慈,如今我等率领一众教中兄弟弃暗投明,还望左盟主不计前嫌,接纳我等。”
雕侠上官云,这曾经也是让左冷禅都无法轻视的人物,如今只能卑躬屈膝,向他祈求生路。
左冷禅心中畅快,他笑道:“上官长老迷途知返,当是大善,你我以后便是一家人,无须如此见外,既已入得我嵩山派门墙,便不再是魔教之人,过往自是不究。”
上官云面露喜色:“多谢做盟主!”
“左盟主,这不妥吧?”峨眉派的掌门皱眉。
魔教一正道本来就血怨深积,如今一场大战下来,虽说魔教损失惨重,但正道之中同样不少人死于魔教之手,恩怨难结,听闻左冷禅要纳降对方,且听其意还要将这些人纳入嵩山派,如此恐怕会让如今实力骇人的嵩山派更加恐怖,不少正道之人自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