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晟笑着看向顾湘宜,转过头说:“前几日有一晚上,我曾在鸿云楼与六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只觉得六姑娘美若动人,如今才知竟然是我的未婚妻。”
呸!什么未婚妻?这人可真不要脸!
“陆公子还请住口。”顾湘宜忍下深深的恶心,反问道:“我从未去过什么鸿云楼,你是在哪见到我的?”
顾恒钧带着疑问看向顾湘宜。
据他所知禾吟居地处偏僻,晚上应该是出不去才对,没跟大夫人说过,这丫头晚上怎可能去什么鸿云楼?
看来陆鸣晟这小子品行真的不行,随口扯出这些没影的事,这不是平白栽赃顾家女儿举止行为不检点吗?不然大家闺秀怎可能大半夜去什么鸿云楼?
“就是那日啊!”陆鸣晟见她不承认,有些着急道:“那天好像还出了命案呢,我记得很深刻,不会错的。虽然我吃了点酒,但还没到认错人的地步。”
顾湘宜听完冷笑一声,问道:“这就是母亲给女儿寻的‘好亲事’?”
付芷容微微一愣,没听明白这丫头是什么意思。
“官宦子弟,不想着读书出仕,也不想着习武当兵,三更半夜在鸿云楼大醉一场,随便见了个姑娘都春心浮动的,这样的人就是母亲口中的良人?张嘴便是和女儿有缘分,女儿只觉得他是故意在毁坏女儿的名声。”
字字句句说的陆鸣晟脸面上挂不住,陆银也有些气愤,自己儿子再怎么样也不能这般当着别人面数落啊,偏偏在顾恒钧面前他不敢撂下脸子。
付芷容面色一紧,没承想这死丫头敢说这样的话,两家撕破了脸皮亲事自然是吹了,可这般磋磨人的亲事不好寻。
“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
顾湘宜不卑不亢道:“女儿不嫁,若是母亲非要嫁,那便让三姐姐去嫁吧,先嫁姐姐后嫁妹,女儿也实在想不通为何母亲要急于将我嫁出门子去。”
陆鸣晟一脸吃惊的看着顾湘宜,心想这姑娘真是个呛口的辣椒,对待外人说话阴毒也就算了,对自己家人偏偏还不尊敬。
可就是这样的性子,他喜欢的紧!
忍无可忍,付芷容蹭的一下站起身,指着她骂道:“这个家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顾湘宜也不惧她,施施然起身,似笑非笑的说:“管自然是管的了的,只是母亲这派做法实在不算高明,来日让旁人知道女儿这亲事是母亲一手撮合的,保不齐旁人会议论咱们顾家。说实在的,陆公子这品行实在太次了些,咱们家大业大的,为何要与这样的人为亲家?莫不是母亲故意坑害女儿吧?”
一旁的周妈妈脸色铁青。
这陆家是她寻到的,京城内家中有瑕疵的人家不少,可又没权又有瑕疵的人家就不好找了。那些公子哥全是家中有钱有势的才会成为纨绔子,偏偏陆鸣晟家里没权却也是个纨绔,这种人渣用来收拾顾湘宜正好。
偏偏顾湘宜将这一切都撕开了说,不仅当面拒绝了陆家,又狠狠的捅了付氏一刀。
眼下连顾恒钧都开始怀疑付氏的心思了,当初她只说是怕给家里惹麻烦,想着顾湘宜并非顾家血脉,嫁不到好人家去所以才退而求其次找了个陆家,不承想人家打的是这号主意。
就算这六丫头不是他的女儿,但毕竟是顾家出去的,她要是被人议论了那顾家能脸上有光?再说,这事若是让他大姐知道,怕是不过来揍付芷容一顿也差不多了。
六丫头说的对,顾家是伯爵府,家大业大的,才不同陆家这个乱遭人家有牵扯。
“湘姐儿说的对。”顾恒钧瞪了一眼付芷容:“大夫人,这事你办的不好。”
“我...”付芷容瞪大了眼,满脸的不相信。
怎么自家官人还维护起那个小贱人了?
之间顾恒钧看向陆银父子,笑着说:“都是误会一场,六丫头还小,等到她两个姐姐嫁出门子再说亲也不迟,大夫人这是着急了,也没怎么和我商量就与你家敲定了,到底是我的女儿,这终身大事我还是要好好考虑的。”
适才付芷容还说与他商量过了呢,这转头又变成没商量,不仅是顾湘宜觉得可笑,连陆银都是如此觉得。
可人家是伯爵,他有什么能耐说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