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何意?”始皇双目炯炯,看向李辰问道。显然即便是始皇这种天生的帝王,也没能理解李辰所说的含义。
商君变法使七国中懦弱的秦国站了起来,而军功制中严苛的奖惩措施也让秦人相对于六国更加骁勇善战。其废除贵族的井田制将土地收回国有统一分派,编丁入户,迁都咸阳等等确实是在很大程度上助力了大秦一统六国。
但其制定的连坐法,重农抑商轻视教化已经开始严重的制约大秦的发展。
“陛下可知,大秦内部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化解的程度。崇尚军功制的大秦,如今无仗可打。哪怕强行开辟了河套和百越两个战场,可依然有许多勋贵无事可做。这帮子以军功上来的浑人粗人,压抑旧了就会将怒火发泄在百姓身上。时间越久,贵族和平民的矛盾便越发激化。”李辰说道。
“爱卿以为,此时何解。”始皇问道。
“臣以为,若要化解贵族与百姓的矛盾,唯战与建也。开辟更多的小战场,让贵族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到异族身上。而百姓则参与到基建上,于军事,于民生,国家的基础建设也必然是不可少的。”李辰说道。
基建是战争和民生的基础,特别是在秦朝这个农业为主的时代。红薯,土豆,玉米解决了秦朝粮食不足的困境。
此时秦朝法令中规定,每个成年农民由国家授田“小亩五百”,秦朝的五百小亩就相当于前世的一百四十多亩。秦朝的生产力水平,即使一个最优秀的农民也是无法耕种如此多的土地的。
此时,大秦经历多年战乱,虽然打下了诺大的领土,但多年的战乱虽不能说是十户九空,但这十户也空了个四五六。此时大秦,正处于一个地广人稀的时候。正常一个五口之家往往有着上千亩的土地,轮耕制也让大秦的土地更肥沃。也正是这般的农业大国,才让大秦能够接连展开长城,阿房宫,骊山皇陵这些工程。
“细细说来。”始皇说道。
“臣以为,大秦的顽症在于彼时的法已经不实用于现如今,再次变法已经迫在眉睫。”李辰道。
紧接着他又说道:“秦法猛于虎,这应该是普天之下老百姓心中所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此话虽然不假,但百姓也不应是被帝王圈养的猪狗,而应该是子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当日臣下问了李相六问,今日臣下也问陛下几个问题。”
“商君变法之时的秦为七国最弱,彼时七国混战,无人愿与秦为盟。商君行的是战时法,而如今已经是太平盛世。不可足一而论之。”
“臣以为,秦律中砍手,砍脚,割鼻子,割耳朵的这种将好端端的人折磨成残废是酷刑应当废除。”
“最大恶极者杀,这种人活着也是浪费空气。但罪不至死者。臣以为将其弄成残废,倒不如发配到边疆劳作。与其每年招募大量的民壮,到不如废物利用。”
“爱卿所言有理,不若这般,秦律改革便交由你来主持。”始皇说道。
“不妥,不妥,臣下人微言轻。陛下这是将臣放在火上烤,且不说民间会有怎样的反弹。只说朝堂之上相比就是一片哗然。”
“臣以为,当由扶苏公子为主,月公主为辅,臣下出些力气,将此时修改秦律的事情作的尽善尽美。”李辰说道。
“可。”始皇道。
两人饮着李家庄产的美酒,桌上是一盘酱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