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营帐的议论声陡然拔高,信的,不信的,心思复杂的,惊叹的,各种情绪在帐中蔓延。
汉景帝也惊诧万分,难以置信:“这《醉里挑灯看剑》和《蜀道难》的下半部分是彻儿所作?”
刘彻是懵逼的,却瞬息间明悟出韩岩在捧他,不惜得罪江都王也要长他的威风,我的好二弟啊——得你一人,胜过万千谋士!
刘彻内心一声长叹,当下脸面带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笑容满面起身,面对汉景帝谦卑说:“回父皇,的确是孩儿所作。”
汉景帝将信将疑,营帐内的诸侯王们也似信非信,全都不相信还没有束发的皇太子竟有如此文学水平,丝毫不亚于司马相如、枚乘等辞赋界的顶尖人物。
眼看众人都不大相信,韩岩笑了笑,再次立于堂下,面对汉景帝解释说:“陛下,女焉和皇彘一听便是化名,您细细思索。”
“皇……天下人都要避讳皇帝的名号,皇彘敢用这个字,定是皇室子弟,寻常人哪有这种胆量用‘皇’字?”
“彘……皇家的猪,彘儿——”
汉景帝和大臣们恍然大悟,皇太子的小名叫刘彘,一直用到七岁才被皇帝改名刘彻,但汉景帝和皇后、皇太后有时还会叫他乳名。
“而女焉,不就是嫣吗,与岩同音……好个弓高侯孽孙。”大多数诸侯都在由衷惊叹,少数人则注视着年少的韩岩,为他的手段所折服。
先有胶西王刘端的《贺寿词》出尽风头,又有江都王刘非的《醉里挑灯看剑》,把皇太子压得黯然失色,风光被夺,只能默默在座位上喝茶,无人注视,还要强笑焕颜赞扬别人,可这韩岩一出来,便将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皇太子身上,可见其手腕非同凡响。
营帐内灯火通明,酒肉飘香,丝竹靡靡,刘彻正享受天之骄子该有的待遇,却听刘端幽幽地声音打乱了他的心情,“皇兄,既然你是皇彘,那便说明辞赋对你来讲不过是等闲,不如你现场作辞赋一首为父皇祝寿?”
“对啊对啊,皇兄大才,今日终于有了用文之地。”
“胶西王说得对……”
“我我我我,也是这这这么觉得……”
皇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完全不给刘彻拒绝的余地,既然你是皇彘,那便要证明自己的才华。
正得意的刘彻,感觉身上被一盆凉水浇透,拔凉拔凉,他懂个屁的辞赋,要不是韩岩教他那两首辞赋装逼,今日哪有他出风头的机会?
一筹莫展之下,只能将目光投向救命稻草——韩岩。
就在此时,烛光摇曳,晚风拂柳,幕帐被人掀开,只见一娇小可爱,行容活泼,身穿华丽丝绸襦裙的少女入帐,诸侯们一看这少女,便都识趣的让开道路,不敢冲撞。
要问当今天下最不能得罪的人,长公主刘嫖绝对是一个,皇帝唯一的亲姐姐,窦太后的亲生女儿,权倾朝野,据说便连刘彻的储君之位都是刘嫖帮他争取来的。
刘嫖唯一的女儿便是陈阿娇,自然是宠的不得了。
“阿娇见过舅舅。”陈阿娇迈着欢快的小碎步立在刘彻身边,面对汉景帝行礼。
“是小阿娇啊。”汉景帝笑着,对陈阿娇也是相当宠爱,心思一动,便向刘彻吩咐:“你成年之后要娶阿娇为妻,不如今日便作辞赋一首,赞誉你的太子妃。”
“这……”刘彻为难。
只好再次将目光投向韩岩,却见韩同学口齿开合,作势欲言,看那口音——《女神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