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人满为患,并且还有不少游侠正在赶来,据桑满面春风,对自己一呼百应的威望很满意,热情地招待众人。
“豕回来啦……”彘扯开嗓门喊,守在门前望眼欲穿,一眼便看见风尘仆仆的豕。
“你小子可算回来了。”据桑急迫的从客厅出来问话,抬手便赏了豕一个响亮的瓜嘣,“韩二蛋呢,他们走哪条路了?”
被上百人围观,豕觉得自己有点紧张,完全镇不住场子,对众人讪讪地笑了笑说:“城外刮狂风,他们在驰道旁边的厩置里住下了,但有很多将士保护,我悄悄从厩置里出来的的小吏打听了,他说岩世子会在里头住五天,朝廷要征招他当什么少府纸丞,已经赐下安车,诏令正在路上。”
“少府纸丞?”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破官?”
有人解答说:“我只知道少府之下有造纸作坊,规模不大,产量不多,朝廷也只是下任命书和诏令,还有重要事宜才用纸,当这个狗屁纸丞能有什么油水可捞?”
“照你这么说,这五天内我们拿他没办法了?”据桑眯眼问,瞳孔深处藏着一份狠辣,连韩二蛋都不讲了,开口便针对韩岩。
“应,应该没办法吧?”豕被盯得发毛,“朝廷征招的官员若在路上出了意外,而且还是被我们游侠搞死的,一定会大动干戈,若是皇帝问罪下来,河间国要掀起腥风血雨,在座的都要被夷三族……”
“嘶……”在座不清楚谁先开始抽的冷气,其余人也被影响,嘴里倒吸凉气,好些人当场便心生惧意,被豕一句话搞得心中胆寒。
大汉律法严酷,即便是能与官府对抗的据孟和各地游侠大族,也没听说谁敢杀死当地县官的,最多便是不听命令罢了,游侠便是游侠,只要统治者当真了,全都是案板上的菜。
据桑也是心中一凛,刚才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这下可算是清醒了,见大家气氛沉重,便哈哈一笑说:“诸位放心,我知道轻重,只针对韩二蛋,绝不得罪岩世子,那匈奴人在咱们大汉还不老实,诸位身为除暴安良的豪杰,定要展现出爱国之心。”
“那是那是……”回应着寥寥无几,多数人都在尬笑,讪笑。
“那咱们便五天后再出发,到时见机行事,只要那韩二蛋敢离开岩世子身边,咱们便要他好看。”据桑下了定论,大手一挥便有奴婢上酒菜,要宴客诸位豪杰。
身为据桑最忠心的狗腿子,连爷爷快挂了的豚也闻声赶来混饭吃,彘和豕心知肚明这丫的状况,却碍于往日情谊没有多说。
饭后,哥仨蹲在墙角下闲聊。
“彘兄,豚兄,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像据侠这样一呼百应啊?”豕憧憬着,捞起一把墙角的碎土,左右手互相倒腾,一次一次过滤着玩,偶尔对大院中往来的各路游侠点点头,送个微笑,其实大多数都没有交集,全是第一次见面,只是目光对上了,便礼貌性的笑笑。
两人被问得怔了一下,彘用火热目光撇了撇被众人围着恭维的据桑,那便是我努力的目标,而豚长长地叹息一口气,谁又不想像据桑这样风光呢?
可是,咱有那个命么?
想到这些便有些颓废,神情暗淡。正好院里有个熟人向他投来目光,也只能勉强笑笑便低下头用石子划着地上的沙。
豕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嘿嘿笑了笑,神神秘秘地嘀咕说:“我有办法能比据桑还牛,甚至超越据孟的威望,成为举世无双的大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