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泥人还有三份土性,李林如此逼人,登时让程岩火冒三丈,冲着李林厉声说道:“这位公子,你莫要欺人太甚了。区区一些脆梨,我出三百两,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你居然敢当众讹诈我五千两,甚至扬言拆了我的酒楼。如此胆大妄为,你眼中还有王法吗?”
李林听完讥笑道:“王法!陈老板什么时候也讲起王法来了。”
程岩偏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郑太岗,又转过头看向李林:“这位公子,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也不清楚在下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但我要好心的提醒你一句,莫要以为自己有一点权势就有恃无恐。须知这里是唐都,太过嚣张可是要吃苦头的。”
李林听完不以为意,冷笑的看着程岩:“陈老板既然知道这里是唐都,就更应该小心行事才是呀。”
“陈老板能以布衣之身白手起家,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应该比普通人更明白才对,这唐都的有些事有些人,可不是单靠王法两个字就能解决的。你不必花心思试探我的背景,你现在只需要知道一点就行了,我说的话绝对能办到。”
“五千两银子虽多,可相比这偌大的一个酒楼,也不过是一个月的进项而已,花钱免灾这种事对陈老板来说应该是得心应手的。要是为了区区五千两银子就意气用事,对你可一点好处都没有。这一点,还请陈老板想清楚了。”
李林的淡定和从容让程岩承受着莫大的压力。敢在唐都内放出这种话,要么是疯子傻子,要么就是真正的权贵。
而站在一旁的郑太岗,已经向程岩证明了一切。
唯一让程岩感到郁闷的是,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李林的身份究竟是什么。而自己派去搬救兵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回音。
远水解不了近渴,自己现在只能先低低头。等把事情搞清楚之后再做打算。
程岩咬着牙让手下取来了五千两银票,交给了李林。
紧接着,程岩的脸上又堆起笑容,变化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这位公子,之前多有冒犯,还请海涵。不知公子能否留下名讳,改日在下登门谢罪。”
李林看着程岩,笑道:“怎么,陈老板这么快就想着秋后算账了。”
“在下不敢、在下不敢。”
李林拍了拍程岩的肩膀,凑到程岩耳边说道:“你放心,我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我保证我的名字会让你终身难忘的。”
说完李林就放开程岩,转过头对郑太岗说道:“郑巡检,我和程老板之间的事已经解决了,这次辛苦你了。”
郑太岗看着李林,想了一会之后问道:“五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李林眼神一动,看着郑太岗,笑着点了点头:“吩咐谈不上,只是想随便问一问,郑巡检可知这条街道上近来有人死于非命。”
郑太岗神情顿时一变,连忙问道:“属下该死,丝毫未听说过。还请五公子明示。”
“其实也没什么。你到这酒仙阁的后院去转一转,应该能发现些什么。至于具体的细节……”李林指了指旁边的王伦说道:“你问一问你手下的这位王队长和外面的那位熊总管,就清楚了。”
什么,自己的手下居然掺和到凶杀案之中!
郑太岗顿时脸色铁青,忽的一下转过身,看向王伦的目光如欲噬人一般。
刚刚醒过来的王伦则是被这一出吓得三魂出窍,直接跪在了郑太岗面前:“大人、大人,冤枉呀……”
王伦跪在那里呼天抢地的喊着冤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却半天说不出一句为自己辩驳的话。
这样的一个蠢材郑太岗实在不愿听他的废话,直接挥手让人带了下去。
然后,郑太岗转身看向程岩,冷声说道:“陈老板,你很好,很好呀。不仅谋害人命,还收买王伦这样的败类替你遮掩,你好大的胆子。”
程岩此时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
李林究竟说的是那桩人命案子,程岩的确不知道。这个不冤枉程岩,程岩名下产业很多,程岩不可能事无巨细都去查问。酒仙阁的事大多都是熊雄这个总管自行处理,程岩只管酒仙阁每月能进账多少银子,对其他的琐事没兴趣。
可凭着对熊雄的了解,如果说熊雄手上有几条人命,程岩也是不会怀疑的。
现在被被李林当众揭出来,对酒仙阁的名声多少都会有一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