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玉坐在家里吃着李黑子带过来的烧鸡,听他述说高进的状况,神色一阵惊愕。
我是该为高进感到同情,还是该……同情?
好吧,说句心底话,艾玉对高进这种人同情不起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让我蹲牢房的时候,可想到有今日?你欺压百姓的时候,可想到妻离子散?
艾玉为之叹了口气,同时也让他深刻的领悟到一个道理:低调,低调才是王道;不作死就不会死。
而代价就是,两跟一归。
——小妾跟别人了睡,三月大的孩子跟了别人姓,小妾卷走的金银首饰归了别人。
吃完晚饭,手下的的校尉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在李黑子的带领下,离开了。
在不知不觉中夜已经深了,艾玉关好了门窗,正准备熄灯,隐约间听到几道敲门声。
声音不是很大,似有若无,可见来人必是晦事登门。
艾玉透过门缝对着门外瞧去,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以及一个仅有一面之交的官老爷。
打开门,余洪一脸幽怨的看着艾玉,然后毫不客气的走了进来,至于他身边的那位官老爷,自然不是高进。
反而是衙门的二把手,县丞大人。
艾玉很是意外,意外的不是县丞大人半夜登门拜访,而是余洪这货是怎么从牢狱出来了,这着实令人费解。
从进屋到现在,余洪始终摆着一张处处遭冷落的深闺怨妇脸,显然对艾玉将他遗忘在牢狱一事耿耿于怀。
与此同时,艾玉觉得人家冒着杀头的风险给他通风报信,而后自己却将他置之不顾,像是无良妇女扔孩子一样,果断而又坚决……
是有些不厚道。
为此给他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这才令余洪脸色好看一些。
县丞姓苏,单字一个元,年纪将近四旬,无情的时光在他的脸上留下岁月的褶子,乍然看去,像是年过半百的残烛老人。
由此可见,苏县丞混迹在衙门的这些年,没少劳心劳力,熬夜加班,透支生命力。
这点值得可敬,至于他将自个儿劳累成这样,是不是为国为民这就无从得知,也有可能是千方百计的去想法子榨取百姓的油水。
这些也都不重要,艾玉很好奇他深夜拜访究竟所谓何事。
艾玉心思踌躇,坐在他面前的苏县丞给一旁的余洪使了个眼色,只见一只小箱子从他的宽松的衣袍下搬到了桌面上。
苏县丞没说话,脸上挤着淡笑的皱痕,缓缓将箱子推到艾玉面前,然后将小箱子打开。
瞬间,艾玉的眼睛被亮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