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四名侍卫,江柳快到宫门,看见一辆马车旁,有两个人。
那两个人一站一跪。
站着的那位,身穿紫色一品官袍。
跪着的那个,则一身绫罗锦绣,并不是官员。
“大冷的天,还有人跪在雪地里。”江柳笑着说:“永安城不小,真是什么人都有,竟然这么会玩。”
虽然跟着皇帝上过朝,王安永没有提出奏折,江柳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
反倒是跟着他的一名侍卫说道:“都督,那里的俩人,应该是太尉和他的儿子。”
“太尉和他的儿子?”江柳眉头一拧:“他们这是闹哪出?”
管他哪出,江柳也不是个怕事的人。
何况占了完全的上风,他更不用担心王安永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江柳本打算从俩人面前走过去,不搭理他们。
王安永却迎了上来,陪着笑深深一礼:“太尉王安永,见过江都督!
假装吓了一跳,江柳赶紧回礼:“王太尉这是闹哪出,您是本朝一品太尉,我不过是个三品小都督。哪能受得起这么大的礼?”
“江都督说笑了。”王安永满脸笑容:“小儿胡闹,捅出天大的漏子,幸亏都督出手,才没酿成大错。我正是带他过来,一是向都督谢罪,二是向都督谢恩。”
“这位就是太尉的儿子?”江柳看向王青龄。
父亲在身旁,王青龄低着头也不敢言语。
跪在冰冷的地上,他连膝盖也不敢挪一下,可见平日对父亲还是非常忌惮。
无论什么样的纨绔,只要有个怕头,那还有救。
江柳原本打算狠狠整治王青龄。
父子俩冒雪等在宫门外,诚心诚意谢罪,反倒让他下不去手。
伸手不打笑脸人,王安永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给弄死弄残了,多少有点不厚道。
何况也没什么仇怨,说不准太尉这条线,以后还能用得着。
“正是犬子。”王安永对江柳说道:“偌大个人,屁事不懂,还不如一条猪狗。为了个青楼女子,险些害人性命。回头我非打断他两条腿。”
“别,可别把两条腿都给打断了。”江柳笑着说:“第三条腿惹事,就把他那条腿打断好了。”
王安永有点懵,没明白江柳什么意思。
四个侍卫却在后面偷笑。
王青龄反倒是回过味。
他连忙抬头:“江都督,您还是打断我两条腿得了。我们王家还没个后人,第三条腿留着有用!”
王青龄一开口,江柳反倒有点哭笑不得。
这货是不是不清楚他的手段?
要不是老父亲带他雪地里跪着请罪,说不准小命都没了。
还想留着第三条腿?
儿子这么一说,王安永瞬间反应过来。
他陪着笑对江柳说:“犬子说的也没错,他那玩意确实是我们王家的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