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錡摇摇头。“不明白。”
“莫非是你和唐镇将或张别驾是亲戚?他们也都是中原来的。”
“不像。我都来安西一年了,若是亲戚,怎地这时才想起来?何况除非两方都是亲戚才能争抢起来,这也不对。”
“那就猜不透了。等过一会儿岑公解答吧。”李全道。
他们两个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同时偷偷注意着高仙芝这群人,就连雷诺和迪马什又开始演奏也没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又过了一会儿,没等演奏结束,就见到中间坐着的高仙芝等人站起来,离开了酒肆。却又没走光,留下三人;而且这留下的三人还向他走来。
“快见过封判官,见过张别驾。”不等刘錡和李全开口,岑参先说道。
“军士刘錡见过封判官,见过张别驾。”刘錡赶忙说道。
“佐史李全见过封判官,见过张别驾。”李全也低头行礼。
“李全?你是城中李家的族人?你父亲姓甚名谁?”封常清先被‘李’这个姓氏吸引了,出言问道。
“启禀封判官,家父名叫李煦。”李全回答。
“李煦?”封常清想了想,发现自己以前没听过这个名字,就知他父亲不是什么要紧人物;他自己也才是一个佐史,也不值得在意。于是不再和他说话,对刘錡道:“节度使对你的表现很满意,愿你以后也都能如今日这般想。”
“是。”刘錡没太听懂封常清的意思,只是躬身答应。
封常清又同他说了几句话,表达了自己的欣赏之意,转过头对一直眼巴巴站在一旁的雷泰道:“节度使对你家的酒菜很满意,尤其你这家酒肆这样小,更殊为难得。”说着,他从腰间拿出一锭十两的金元宝递给他。“这是酒钱。”
“多谢官人。”雷泰连连行礼,高兴极了。虽然这一群人吃的不少,但也远远不值十两金子。自己一时都算不清到底赚了多少,但一定很多。‘要是他们每天都来我家酒肆吃酒就好了。’
封常清对他的感谢也不在意,又和岑参说了几句话,转身离开。
“刘錡,”刚刚站在一旁没有发声的张诚出言道。
“别驾请吩咐。”刘錡忙道。
“你真的读书识字?”张诚问道。他今日之前根本没见过刘錡,方才只是糊弄高仙芝而已,这时赶忙问一句。
“启禀别驾,錡确实识字,确实读过《三字经》、《千字文》,和《论语》、《孟子》等典籍。”刘錡回答。
张诚对他读过甚底书丝毫不在意,只要确定识字就好。张诚脸色稍霁,道:“后日在路上,我再考察你的学问,若是稍好,就任命你做参军事。”
“多谢别驾!”刘錡即惊讶又欣喜地说道,就连李全都有些羡慕。参军事是从八品上,比他这个不入流的佐史高得多,刘錡可以说一步登天。
“嗯,以后在嗢鹿州认真办差,我与都督亏待不了你。”张诚又温言勉励他几句,也离开了。
“岑公,这是怎回事?为何别驾忽然又要任命我做参军事?”等他们两个都走了,刘錡迫不及待地询问岑参。
“你在他面前答话的时候,高节度使对张别驾说的那句话意思就是让你做参军事。张别驾当然不会违背高节度使的意思。”岑参道。
“可我的资历,”
“你不要在意资历。像**品这样的官职,资历并不要紧;对节度使来说,佐史与参军事都是小官,随手给了也没甚大不了的。”岑参解释道。
“岑公,錡还有一事不解。錡原不过是一小兵,如何能够让唐镇将与张别驾二位上官都想委派为本地官吏?”刘錡又问道。
这件事也是刘錡最不解的,他根本想不出任何可以解释此事的缘故,甚至开始怀疑:这两个人都好男风,所以‘争抢’自己。
但,令他更加不解的事发生了:岑参竟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