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神秘的刀八,江云的目光往许多江寇的手望过去。
果然,有许多江寇的两只手都没有小拇指。
真残忍。
不过,江云目前只关心江南四鳄中的天鳄。他的目光在那四个人脸上扫了一圈,便已认出。
根据司马凌羽的描述,天鳄额头有一道伤疤,很好辨认。
那五人中果然有一人额头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就站在凶相男和冯路之间。
只见,天鳄缓缓上前,目视底下的一干江寇。
这些江寇手上刀枪明亮,皆眼露凶光,虽然高矮胖瘦皆不一致,但看上去个个是刀尖舔血的不怕死之徒,任谁也不能看轻。
“行走江湖,无非道义二字。跟着当家的混了这么多年,各位兄弟也应该都熟记了咱们荣八寨的规矩!”天鳄朗声道。
“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底下的贼寇皆吼。
天鳄点点头,又道:“咱们干的是刀尖舔血的事,随时得把脑袋撇在裤腰带上。一次动手若幸活了下来,就能吃香喝辣玩女人快活一阵子!各位兄弟你们在荣八寨可快活?”
“快活!”底下又是一阵喧闹。
天鳄冷笑一声:“但若是运气不好,一次动手没活下来……也不过是头掉了碗大个疤。但比起咱们的快活,掉个头又算得了什么?”
底下一起爆出一阵哄笑声。
“此时此刻,就在几十里外,江南长宁军已经来了,要来砍咱们的脑袋!有惜命的,现在尽管跑!但人是能跑,咱们好不容易攒下的钱财可就都得留在这儿了。今后也就别再想什么吃香喝辣玩女人。”
底下又是一阵吵闹回应,几乎都表示跑个求,要快活,要干死长宁军。
“若是想继续快活下去,那就得合计合计。咱们这一回干死这些长宁军,他们一时半会来不了第二次,到时候把寨子里的财物都处理了,重新寻个地儿东山再起,继续过咱们的快活生活。诸位兄弟敢不敢?”
地下爆发出一阵回应。
天鳄见自己的演讲十分奏效,满意地点点头,又洪声道:“不过各位兄弟不必慌张,冯公子早就布下妙计,只等长宁军落网。诸位兄弟只需要听命行事,必能让那些长宁军有来无回!”
那些江寇听了天鳄的话果然信心更加高涨,士气大振,在底下嗷嗷吼起来。
江云在山壁上却是听得心中暗暗心惊。
看来这次的荡寇出兵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天鳄微微一笑:“现在由地鳄兄弟为大家做部署。”
说完,天鳄往后一步,而江云此前见过的那个凶相男子则往前一步。
江云的注意力都在天鳄上,微微皱了皱眉。
只见天鳄退后,凑到那个冯路公子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便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下去。
江云皱皱眉,仔细观察天鳄的动向,又忍不住瞧了冯路一眼,这个狗头军师不会就是刀八吧?
这个念想转瞬即逝,江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天鳄身上。
只见天鳄下了寨墙,径直往司马凌羽住的山壁走了过去。
江云心中一惊,连忙俯下身子。
待天鳄从底下走过去,江云才抬起了头,眼睛微微眯起来。
天鳄此时独自一人,简直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但是江云手心却紧张地出了些汗,心跳也快了起来。
只见,天鳄果然走到司马凌羽居住的那道门前,没有丝毫犹豫推门而入。
江云沉默良久,咬咬牙也轻手轻脚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