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煞与三煞两人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门槛近在咫尺,却怎么也跨不出下一步。
大盗的身音很轻,如同之前请他们两人喝酒的语气一般丝毫不变,此时他们却觉得大盗的声音如同索命的黑白无常一般,令他们觉得坠入地狱。
大盗看着两人的背影,语气依旧不变,道:“跑啊,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们跑不过盗爷的刀子。”
两人心中一颤,似下一脚就要踏入万丈深渊一般,大盗的刀很快,快得他们没有丝毫反应,他们大哥就死在了大盗的刀下。
大盗道:“既然不跑,就回来坐下继续喝酒。”
两人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转过身子,回到桌子前坐下。
深秋的天已经转凉,但是二人的脸上已经汗如雨下,牙齿更是不停地上下颤抖,发出“得得得”的声音。
大盗笑道:“这就对了嘛,不过你们怎么不笑?难道有人请你们喝酒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吗?”
三煞颤着音,道:“开……开……开心。”
大盗脸色一板,道:“既然开心为何不笑?”
二人又是一颤,见大盗越来越凌厉的眼神,努力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盗见二人笑了,他也笑了,笑得很开心,也很满意。拍拍二人的肩膀,又给二人各倒上一碗酒。道:“既然开心,就要喝酒。”
二人只觉得眼前这碗酒就是那穿肠的毒药,怎敢抬手去端酒碗。
见二人未动,大盗奇道:“你二人怎地不喝?难道是盗爷的酒不好喝?还是你二人并不开心?”
三煞突的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道:“还请大爷放过我兄弟二人,是小人狗眼不识人,扫了大爷的雅兴,小……小人这就自己掌嘴。”
这人说着便真的掌起自己的嘴来,手掌打在脸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当真将自己的脸当成不是自己的。
不过片刻,他的脸就肿得跟个猪泡似的,嘴角溢出一缕缕血丝。
二煞此时也反应过来了,立马有样学样。
此刻屋子里都是二人的掌嘴声,众人看着这一幕都觉得有趣。同时觉得大盗这人比这三江府三煞还要恶。
大盗见此好似突然没了兴致似的,道:“停停停,盗爷何时让你们掌嘴了?盗爷让你们喝酒就是喝酒。倘若不喝盗爷就请你们吃刀子。”
此时二人听闻这话差点没吓破胆,掌自己的嘴至少能活,若是吃了刀子,那真是连一点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二人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端起桌上的酒,一口就喝了下去。
大盗满意道:“不错,不错!”
说罢他竟不再搭理二人,又回过头来,正见白玉堂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他一惊,连忙道:“白石头你这是什么眼神?为何这样盯着盗爷?莫不是你有龙阳之好?”
说着他一挪身子,远离白玉堂三尺距离。
白玉堂抓着酒碗的手一紧,酒碗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竟是被他直接捏碎了。他咬牙切齿道:“你若再敢胡说,白某今日必杀你。”
大盗却毫不在意的笑笑,道:“你这性子还是如此经不住激,所以你永远比不得盗爷,就连那徐木头都比你厉害。”
白玉堂冷眼看着他。
大盗似看出他狐疑一般,道:“说徐木头你肯定不知。就是与你齐名的北剑徐安,跟个木头似的无趣。”
白玉堂道:“你究竟来三江府做甚?”
大盗摇头,道:“你又来三江府做甚?”
白玉堂道:“于你何干?”
大盗道:“于你何干!”
白玉堂怒道:“你……狡诈之徒!”
大盗也怒道:“你……顽固茅石!”
锵~
白玉堂腰间的横刀已经出手,直朝大盗脑袋削去,却被大盗轻松躲过。
大盗站在桌上,后背依靠墙壁,笑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怎地能动怒呢……”
白玉堂冷哼一声,道:“某与你无话可说。”
桌上的两人此时已经吓得一动不敢动,生怕没被大盗杀了,却被白玉堂给误杀了。
大盗竟瞧也未瞧两人一眼,又凑上前去。
白玉堂却冷声道:“你若是在凑过来,某的刀子可就不长眼了。”
大盗依旧笑呵呵道:“刀子不长眼,但这人是长了眼的,只要你看准点位置,不要乱劈就成。”
白玉堂似也对他这性子无可奈何,将手里横刀入鞘,一屁股坐下。道:“你究竟来此是为何事?可别给某打马虎眼。”
大盗此时收敛了性子,正色道:“你来此为何,盗爷就是为何?”
白玉堂冷眼看着他。
大盗却是做了一个口语。“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