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头”钱豹正和几个手下打着麻将,一旁还围坐着两三人,这段时间诸事不顺,打个麻将也好排解一二。
“我说豹哥,这‘五’有啥打头,起码也得‘十’或‘二十’啊!”坐在正对面的光头男嚷嚷道。光头并不等于秃头,不知从何时开始,“理光头”也成为了一种时尚,似乎理个光头,身上便有了一股王八之气,便瞬间归入了“不好惹”行列,所以,“理光头”同“纹身”、“戴金链”等一道,成为了混迹社会的一大标签。
光头男口中的“五”、“十”、“二十”,指的是打麻将的起底金额,“五”指底金五元,每朵花五元,其他各种加成翻倍也是以此为准,“二十”自然指的是二十元,“五”和“二十”之间输赢金额相差四倍。
钱豹眉头一皱,说道:“消遣而已,打‘五’就好啦。”
钱豹何尝不想打大一些,以往基本都是“十”起步的,“二十”、“三十”甚至“五十”都打过,奈何最近手头有些拮据,他那倒霉弟弟钱魁去了一趟医院,耗费了不少的钱,最近“生意”又不大景气,每天花钱却跟流水似的,手头上的那些钱,还不知道能够撑上多久。
“打‘五’也叫消遣?纯粹是在浪费时间好吗。”光头男不依不饶。
“少啰嗦,就打‘五’!”钱豹脸色沉了下来,马-勒戈壁的,往日里,向来都是他说打多少就打多少的,哪个家伙敢在他面前“叽叽歪歪”的?这个胡悍,今天这是屎吃多啦?
“打这么小,我可没兴趣,你们谁来?谁来啊?”光头男说着就要起身。
“你特么给老子坐着!”钱豹心头的火一下子窜了起来,瞪着一双牛眼,怒视着对方。
“……你叫我坐我就坐啊,你特么算老几啊!”光头男满脸涨红,居然也暴起了,同样怒目而视,“姓钱的,老子特么忍你很久了!”
“草泥马比的!”钱豹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光头男胡悍,“你个狗-娘-养的,你再说一句试试!”
“草泥马比的!来啊!谁特么怕你啊!”光头男也站了起来,“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那个钱豹啊,你特么靠山都倒啦知道不,你拽个鸟屎啊……”
周围的一众手下只是坐着,却没有一人上前劝架或相帮的。
众人已经知道,钱豹好不容易巴结上的秦雄斌秦大公子,现如今正在医院里躺着,就等着稍好一些,押往法院判决;其父秦彪的秦煌集团,也正麻烦重重,风雨飘摇……秦公子最大的倚仗,族叔秦铭秦大区长,已然调往外地,据说受了影响,基本靠边站了……
“卧-槽!”钱豹怒目圆瞪,“你个傻吊,你以为老子就一个靠山?混了这么久,越混越回去了啊你,你特么的给老子滚出去,老子没你这样的兄弟……”
“槽槽槽,槽你妹啊,你还有个鸟鸡扒靠山?”光头男也是豁出去了,什么话都往外蹦,“你特么都这样了,居然还带着兄弟们‘跳火坑’,你特么做的什么鸟事啊?”
一众手下纷纷看向钱豹,“金学斌被打”一事,他们中的好几个是直接参与者,他们消息比较闭塞,并不知道上面的那些情况,豹哥说没事的,大家以前也不是没干过,便稀里糊涂地跟着干了……可是,这一次的形势,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啊,派出所的那些警察,好像盯上了这件事……虽说做得比较隐秘,很难被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难保万一啊,这世界上,凡事就怕“认真”二字,他们可经不起“认真”的……有几个人甚至考虑着是否需要跑路了……
“你特么的就为这事跟老子不痛快是吧?你特么脑子被驴踢了?居然蠢成这样!你担心个鬼啊!那些警察全特么吃屎的你不知道……”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了沉闷的拍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