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到元宵的目光,林蒙撇过头,还是会下意识的瞧一瞧胸膛,虽然眼眸里有不屑与鄙夷闪过,却只减一两点好感度了。
林蒙怀里的大宝剑笔直挺立,似乎是有了上次的教训,不再敢跟元宵弯身搭讪了,但好感度却骗不了人,瞧着那偷偷摸摸的+1+1+1,元宵很想说:“小剑剑你很不乖嘛,不怕你家林蒙炸醋坛子啊。”
这场家宴进行得很顺利,酒过三巡,元宵的脸颊浮现起两团红霞,既醉己又醉人,将那祸水般的容貌衬托得更为妖孽。
林蒙倒是不爱饮酒,就简单的夹菜自食,静静听林卓如何夸奖林英俊“吾儿有镖王之姿”,如何舔元宵“神貌无双”,肚子里仅有的好词都一股脑的掏出来了。
这样的场合下元宵当然也要回敬一些好话,商业互吹一波,其乐融融。
林蒙就这样注视着席间热闹,忽然自斟自酌一杯,站起,向林卓举起酒杯:“爹,女儿由呱呱坠地的婴儿,到如今亭亭玉立之姿,二十芳龄,生父母多年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唯有罚酒一杯,以慰亲者。”
这话说得很突然,林卓想到平时孤僻的林蒙今天居然破天荒的来参加家宴,不禁眉头一皱,关切问:“小蒙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有人欺负你不成!你莫怕尽管说,爹爹替你出头!”
林蒙摸了摸手中的剑器,道:“爹你别误会,哪有人能欺负得了我,只是女儿不久恐怕就要离开了。”
“走,你要走去哪里,这不就是你的家吗?”
“爹爹,你还记得我十五岁那年的变故吗?”她解释道:“此剑横空而来使我晕厥,其实乃是一名仙师赠予,说是与我有段前缘未了,今世再续前缘,助我修炼,而当修行到一定时,那位仙师便会接我离开。”
听见这段话,本来有些微醺的元宵立刻就精神了!
等等,林蒙口中的仙师,剑圣?终于牵扯出剑圣来了?不过是不是早了点。听她的语气好像马上就要跟剑圣离开一样,不好,我还没把她好感度刷爆,臭妹妹不带上我怎么办!
与元宵的忧虑不同,林卓听见林蒙的话语,眼眸里虽有不舍,却还是点了点头,自从十五岁时这柄飞剑出现,林蒙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孤傲冷漠,谁也不近亲。
无论何种手段都摧毁不了此剑,变不回他熟悉的林蒙,若不是邪祟作怪,那必是一段仙缘无异。
林卓这样的江湖人,即便在江湖闯出再大的名堂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如何能与飞天遁地的仙人比较,知道女儿心思也只能装出一副欣慰神情,让她离开时不必背负太大的心里负担。
“仙缘好,仙缘好啊……我林卓的女儿原来是被仙师收为了记名弟子,真好。”他木然的说。
元宵终于明白怪不得今天林蒙会出席酒宴,原来是准备向父母远辞了。只是林母尚在娘家未归,她隔空敬于生母,再饮一杯。
席间的氛围忽然变得很微妙,林卓想女儿也未必今日就走,但今天这么说了,想必也是快了,一但离开之后也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回家瞧上一眼,怕不是那时自己早就成了一具烂在地里的白骨。
又听闻修行之人要绝情断性,视父母者不过是假以托生的工具罢了,他心中有些凄凉,种种回忆轰然袭来,却装作没事人一样,只要女儿好,这等生离死别般的苦楚倒也忍得。
他也斟了一杯酒,想着膝下尚有一子,虽然以前闲散纨绔,如今也变得懂事乖巧,倒也冲淡一丝了别离之苦。
林蒙说完便手握着剑准备离席,她不喜欢多说话,今晚这样善言已经是反常例外了。
元宵皱着眉头看完了全过程,心里还纠结着剑圣从林蒙口中说出是不是早了,按上一辈子收集的剧情,林蒙的道别应该是三月半后才出现,现在居然提前了?
是因为我的出现,引起了蝴蝶效应?
然而还不等元宵想清楚,林蒙也没有来得及离开厅堂,她手中的长剑赫然震颤鸣响,抖动剧烈。
林蒙按住剑身,即是在制止剑的颤动,也是在沟通那封印的剑灵。
“什么!”
林蒙震惊的环顾四方,这一幕引得众人询问:“怎么了?”
下一刻,一阵阵惨烈哀嚎从镖局四处传来,浓稠的血腥气息在凛冽寒风裹挟下席卷而来!
厅堂之外渐渐响起嘈杂的脚步声,一个个黑衣人将厅堂团团围住。
元宵一眼扫过去,全是黄名,居然与之前偷窃镖物的神秘人一样的实力!
他忽然想到什么,脸颊滑落一丝冷汗。
按照本来的游戏剧情,林蒙在离开镖局成为剑圣徒弟后,福气气镖局才发生诡异的灭门案,现在林蒙提前告别,此刻又出现了那么多不知来历的黑衣人,难不成灭门剧情也提前了!
黑暗之中,有人厉声说道:“根据那位大人的命令,带走藏在镖局内的宝石,杀掉一切知悉宝石存在的外人!”
霎时间,黄名的黑衣人蝗虫一般扑涌而来,遮天蔽日,将皓月也遮掩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