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恹恹,怪可怜,头望天,忽一笑。
眼望火海街,忽而阴冷笑。
“生命当真是美好啊。”
此景搭此言,当是纵火犯。待其继续言,情况方才变。
“公公,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区区一商队领班,如何知晓皇城书阁旧书记载的百万年前的黑龙传说。又是如何知晓圣果之事?”
幽深黑巷中,又走出一人来。手持短匕首,架在病恹少年脖。
那人细细看,竟是那老人。老人咯咯笑。满是不在意。
“小城主,你果然如琳大人所言那般聪慧,若非你天生残疾,没准真能成为一代英豪呢。”
“昨日之事,已葬于火海,死的是一群走私商贩。油漏走火,自掘坟墓罢了。事后有人追究,也只能查到这些。皇城禁军黑甲骑从未来此。”
“至于你,虎阁城少城主,不过闲来无事,来齐格一睹草原风光,不慎失足,坠于落龙山下罢了。”
老人嘻嘻笑,身是太监,声复太监。其后黑巷里,走出黑甲数十位。为首之人手持宝剑,脱下头甲后,竟是鲁二哈。
二哈不再憨,改成高冷范。手塞腋下,胸抱宝剑,露牙微笑。
阳光、牙光、眼光,三光练成一线。老人才开口,对鲁超客气。
“将军,老朽折腾不起了,就不跟上去,此去落龙山,麻烦将军了。”
“公公客气了。”
两人互敬礼,少年呵呵笑,手推轮椅往前行。
“楚某今生当真有幸,竟有庆国剑豪鲁大师前来送行。”
二哈得意笑,手按轮椅上,助楚往前行。口中如吃蒜,言语多嘴臭。
“楚兄说笑了,鲁某剑豪之名如何敢当。”
少年怒甩鲁,独自往前行。
“鲁兄才是说笑呢,七剑不出山,你鲁大师不就是庆国的剑豪吗?”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方才二十,剑豪之名,受之有愧。”
鲁某复推椅,助楚往前行,楚某又甩鲁,独自往前行。
“楚某今日已然西上见神,鲁兄就不必再埋汰在下。我、楚云澜不过天生身残罢了。”
出城向南三千米,云澜皆是独自行,残阳起接客,前方一轮椅,后随数甲骑。微风拂草地,颇有凄凉意。
已至落龙山脚下,云澜汗出血亦出,剑豪抬头望山路,山势绵延直插云。鲁某欢笑忽感叹。
“手持逆光剑,血战六百日,斩龙齐格城,万年留其名。百万年前的那位前辈当真是位英豪,今生若有幸,真想见上一面。究竟是如何神人,能有如此神力。”
一番感慨后,鲁剑回看楚,嘿嘿喜笑颜,手又扶其椅,云澜又甩鲁,手指身旁路,血往地下滴。
“那,有条上山的路。”
说完又前行。鲁某啧啧笑,似见有趣事。
“没想到,我庆国八大禁忌之地,居然有条人造的路,当真有趣。有趣、有趣。”
其后数甲骑,早看楚不爽,拔剑欲宰他。大师一伸手,众人顿不动。
“随他去吧,将死之人,何苦为难。已然死的不体面了,那点傲气还是给他留着吧。”
众甲忙低头,施礼恭抱拳。
行至山腰处,那路忽然绝。有人想推楚,却被鲁拦下。大师深吸气、喜笑颜,贼开心。
“云澜啊。我等离山脚千米有余,此处,便是鲁某不小心掉下也必死无疑。山顶咱就不去了,你在这儿安个家,如何?”
多番折腾后,楚某已力竭。虚弱看大师,呵呵怒瞪眼。大师缓拔剑,仪式感颇重。
“此剑名曰安言。虽然只是寻常千炼剑,却是鲁某父亲佩剑。家父虽在京都衙门任职,却心无大志。空有一身剑术,却只愿做一月俸八两纹银的小小捕快。安言之名乃是吾娘乳名。母亲因疾死后,父亲便辞去衙门活当,安心在城郊小村做一个耕农。”
“鲁某本命忆安,有追忆安言之意。这名字太过安生,鲁某不喜欢。入宫后,鲁某改名大师。吾曾对天发誓,今生今世,我鲁大师要做庆国第一剑客。
同样之言再说,较之“二哈”时,颇有鸿鹄意。他将安言赠云澜,领着众骑便下山。
云澜大声言,其声回荡山。
“鲁兄不杀我,如何向二皇子交差?”
大师哈哈笑,其笑颇坦荡。
“安言留给楚兄自溢吧,在下此行回京后,二皇子会将名剑“二寒”赠鲁某。那个区区捕快之子的鲁忆安自今日起,已然随楚兄去了。活着回京都的,是未来庆国第一剑鲁大师!”
言毕哈哈哈,扬天疯狂笑,山有一鸟屎,正巧入其嘴。大师猝不及防,一口咽了下去,那味道,羞于言语。大师顿暴怒。
“谁?是谁?”
鸟屎圆如球,定是人为事。往上千米崖,欲折枯枝上,忽站一少年。
杀马特,白短衫,喇叭裤,手插兜,后负剑,左右晃,吊儿郎当,呵呵的笑。
“不要乱扔垃圾。”
言出大师顿时火,拔剑欲斩之,摸腰竟无剑,剑在楚手中。
嘴角抽搐几下,拔起身旁人剑,剑指少年,威风八面。
“吾乃京都黑甲骑三营上将,阁下是谁?”
“云艺。好久之前穿越的。”
“穿越意为何意?”
“我不和煞笔讲话。”
“找死!”
大师顿来气,剑气暴如虹。云艺眼发光,头朝地,坠下来。
一声巨响惹灰尘。烟尘弥漫不曾散。大师顿懵逼。双眼瞪如笼。
“死、死了?”
如此高空,寻常之人,如何能活,便是他鲁某,也得死翘翘。烟尘终于散,缓缓走一人。
白短衫、喇叭裤,手插兜,后负剑,竟是那云艺。他竟没有死?
云艺步步前行,面喜笑颜,双眼放光。忽然言。
“请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