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严厉的瞪了刘琦一眼,拂袖而去。
众人自然都没有胆大到敢看刘表父子的笑话,纷纷散去,只有刘琮擦身而过时,冷冷的看了他的长兄一眼。
“府君面对使君,不妨坦诚。”
郭嘉突然道。
徐庶也点点头:“属下在长安并未和主公通信,若使君怪罪,主公可将罪责推给属下。”
最后,蒯良也低声道:“公子切记,使君于您既是主君,也是父亲。”
刘琦怔然失笑:“我又不是刘琮那等蠢货,至于让你们这么担心,放心吧。”
三人反应过来之后,也都是摇头不止。
的确,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刘表怎么看其实全看父子情谊,而这位刘使君最大的特点,就是优柔寡断、耳根子软。
只要能放下面子,还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且去。”刘琦挥挥手,“一路辛苦,都去休息吧,那十车琉璃送回府里,哦,不,留下一半停在外头。”
吩咐完毕,刘琦便轻车熟路的走向后院。
书房大门不出意料是紧闭着的,护卫看到刘琦过来,尴尬的笑笑:“大公子,且容小人通禀……”
“不必。”
刘琦阻止了他,干脆站在台阶下面,对着紧闭的书房门一揖到底,口中唤道:“大人,不肖子刘琦求见!”
……
半天没有回应,守门的卫士更加尴尬。
刘琦倒没有尴尬的意思,不就是不回应么,继续喊呗。
一声、两声、三声……
“够了,滚进来!”
书房里传来刘表忍无可忍的怒吼,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刘琦于是揉揉脸,整理好表情,推门而入。
“气色很好嘛,刘府君,刘将军!”刘表负手站在书桌后头,面无表情,“能得天子直接封官,天大的荣耀啊,说吧,想要为父怎么恭喜你?”
刘琦顺手把门关紧,走到书桌前麻溜的又把腰弯:“大人,孩儿知罪!”
两汉时代,唯有亲爹、亲妈、亲老师才能称大人,不是后缀,而是正经的称呼,刘琦这么一叫,刘表的气顿时又消了三分。
然而教训还是要的。
“天子册封,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私自就做!”
“非是孩儿不愿意告知大人,只是此事孩儿也是刚知晓不久。”
刘表冷笑不已:“怎么,莫非是李将军与我儿神交已久,还是天子有感于上天,竟然和你不谋而合,主动给你送来封官的旨意啊?”
刘琦讪笑:“大人说哪里的话,甭管是天子还是李将军,都只知晓父亲大名,怎么会知道我呢?”
“哼,这时候知道服软了,刚才廷议时的威风呢?”刘表嗤笑一声,盯着刘琦的后脑勺,最终还是一拍桌子,“起来,解释给我听!要是说不清楚,以后就给我待在汉寿读经做学问!”
刘琦苦笑:“父亲大人明鉴,事情还得从雁城说起……”
他把徐庶是如何上门自荐,又如何分析局势,自请去长安搞事,又具体是怎么搞事一一说了个清楚,着重强调了人离开的时候益州之议还没有定下,又特别强调了司隶的局势太乱,徐庶进长安后被困住,无法和自己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