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看他一眼:“当然不是。”
那人一阵阵牙酸:“这,恕在下不敬,公子的说法未免有点儿戏了吧?”
“我等虽有积累,但要支撑家族,开销也是很大的。而且亦有自己的生意要做,商队要走我们自己的货物,资金也要在我们自己的生意上面周转。就是能出些力,怕是也很有限,大公子总不会要我们把手里好好的生意停了,都专心去经营粮油吧?”
粮油虽是暴利,可在座都是自小学打理家族买卖的老商贾,当然知道水里的深浅。
若仅仅只是卖油的话,大公子愿意把配方拿出来,让荆州世家都分一杯羹,也算是有收买人心的效果。
如果粮食只是添头,大家也都愿意出些本钱来折腾。
可看大公子的意思,分明就不是小打小闹能收场的啊!
垄断荆蜀之地的粮油买卖?
说得轻巧,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黄家的家主也出声附和:“是啊,听大公子的意思,是要在整个荆州和益州、甚至司隶和中原都开粮铺?可荆州还也罢了,其余各州本来就有各地的世家商贾,我等世代都扎根荆州,即使在别地有些影响力,也是比不上当地世家的。”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如今天下大乱,贼匪频发,即便我们愿意出力,恐怕也未必能把生意铺开吧?别的不是,光就这匪盗一样,就让运粮的成本增高不少了!”
“没错,大公子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示了担忧和不理解,几乎没有人同意。
刘琦不慌不忙,等所有人全部说完之后才缓缓开口:“诸位的担心我很理解,我刘琦也不是那等想一出是一出的妄人,经商的难处,我也是知道的。”
“我不强求诸位倾全力参与,只希望大家有多少力出多少力,这也正是我们通力合作,而不是单与在座的哪一家合作的原因。至于其他各州原来的粮商……其他的先不说,司隶的状况大家也都了解,有李傕、郭汜在那儿闹,怕是都已经揭不开锅了吧?”
“至于益州,蜀地情况特殊,据我所知,做粮食生意的都是些小商小贩?”
这倒是无人反驳。
那李傕、郭汜就不是个能治国的,朝廷里倒是有些人才,但自保都来不及,哪来的心力去治理地方?
没人治理,百姓四散逃往十不存一,没人种地,世家能量再大又如何?
所以司隶的粮商,还真都是些外地来的大商贾。
益州情况就更加特殊。
蜀地自古以来就是天府之国,粮食丰产,在刘焉的治下这些年也都挺安稳,大多数百姓能够自给自足,用不着商人转输买卖。
因此其他地方出身蜀地的大粮商虽然不少,但在益州境内,的确没有一家能垄断哪怕一郡之地粮食的粮铺。
就算这几年乱世已起,吏治混乱,流民遍地,蜀地的缺粮程度也是天下最轻微的。
蒯家人道:“就算没有大字号的粮商,可他们经营多年,根基已深。我们荆州自产的粮食尚且不足,没有供货的渠道,我等凭什么能抢占他们的生意?”
“是啊大公子,还是放弃卖粮吧,豆油的生意已经足够暴利了!”
“凭我们价廉物美。”刘琦道,“进驻各州郡之前,务必查好各地的粮油价格。我们的定价,一律比他们低半成到一成。另外所有粮食必须保证品质,潮货、霉货、劣质品一律不得掺杂其中,且不能短斤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