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此时身上的棉衣早就被汗水湿透,全身裹满了像是泥浆一样物质,竟然比他之前还要邋遢。
但他浑然不在意,依旧盘腿坐在江滩上,细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他能感受到全身肌肉细胞的生长,充满了力量,仿佛他一起身就能跳上天空,一挥手就能打倒一头牛。
血管也被拓宽,如果之前血液像是涓涓的细流,现在就如同滚滚的长江,日夜不息奔向大海。
唯一还没有弄明白的是怎么使用穿梭空间的能力,那要真的只能通过做梦才能使用这个超能力,那也太鸡肋了。
陈树坐着的地方江对面是一处江心洲叫河字号,面积有个十来亩,在长江中间,与江岸隔了又一里地。因为每年汛期都会被淹没,所以上面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居住了。
陈树现在目力大大增强,能够清楚地看见江对面的场景。他闭上眼睛,想象着河字号的景象,心里默念到那里去,到那里去!
其实陈树一点把握都没有,这都是他自己瞎琢磨的,全当做实验了。
他闭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果然失败了,眼前的江水还是那个江水。陈树没好气地笑了一声,就说没有那么容易。
他起身准备往回走,才发现不对,他身后根本就不是码头,而是大片的芦苇丛,比人都要高。
陈树连忙又转过头来,看看江对岸。
去,我真到了河字号上面了!
陈树左看右看,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变成了超能力者。
然后他小心的开始实验,先是三五米,然后是二三十米,他不停地穿梭着空间,一会儿出现在江边,一会儿有出现在芦苇丛中。
这时候河字号上面要是有人看见这一幕,一个人左一下、右一下,前一下、后一下地凭空出现,估计要被吓死。
陈树这是根本顾不上有没有人看见了,他简直乐疯了,兴奋到了极点,一刻不停地穿梭。
陈树本想尝试从河字号这头穿到另外一头时,却在半空中掉了下来,狠狠地摔在沙地上。幸亏他身体素质经过了一番提升,否则肯定要断两根骨头。
陈树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半天都动弹不得。不光是摔得不清,陈树更觉得无比地疲惫,就像是电量耗尽了的感觉。他估计是因为过于频繁地进行空间穿梭,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了。
缓了有个把小时,陈树才勉强爬起来,仿若刚刚大病初愈。
他看着眼前宽阔的长江和渐暗的天色,不禁心中叫苦,没了空间穿梭能力,可怎么过江呢!
更苦恼的是肚子又开始抗议了,比之前强烈若干倍的饥饿感向他袭击而来,竟然容不得他忍耐片刻。
陈树无奈只能起身拔了几根芦苇根出来,放到嘴里咀嚼,一股青涩味儿,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可没想到这东西越吃越饿,肚肠轰鸣抗议。
既然回不去,就只能在河字号上到处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整个河字号成梭形,南北窄,东西宽,西边不断承受江水冲刷,淤积了很多泥土,东边则是一片白沙地,经过太阳一天的照射,储存了相当的热量。
陈树的到来惊飞了一群的鸟儿。这些鸟通体白色,头上坠着几根灰色的羽毛。
陈树认不出这是些什么鸟,但他认识鸟蛋。
一窝一窝地堆在江沙中,显得格外诱人。
陈树也没客气,扫荡了一圈,用衣服兜了一大堆鸟蛋,吓得鸟群到处乱飞。
这些鸟每窝都有十几个蛋,陈树也没紧着一个窝祸害,他每个我就弄了一个蛋,这样对鸟妈妈就没什么大的影响了。
陈树取了鸟蛋离开鸟群远远的,怕当着它们面吃鸟蛋伤害它们的感情。
他胃里面轰鸣如雷,也顾不得生吃熟吃了,一口一个,一气把鸟蛋全都喝下了肚,也只有个半分饱。
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入了长河,天色已经全黑下来,陈树这回连铺盖卷都没有,就学着鸟儿在沙滩上垒了个窝,脱掉棉衣裤,把自己埋在沙里,甚至睡觉前还用沙子给自己洗了个干澡。
“这混得也太凄凉了!”陈树躺在沙堆里,望着头顶上璀璨的星辰,心里暗想:下次可千万不能再把体力耗光了,万一遇到突发情况那可就麻烦了!
陈树还在神游天外呢,突然感觉有东西钻到自己两腿之间,在他要害处不远的地方打了个洞。
陈树没敢大动弹,怕要害处遭遇不测。他用手轻轻插进沙土里,先是护住要害处,然后猛地发力,连沙带东西一起舞飞。
他现在视力在夜里也很好,这时也看清了被自己舞飞的东西,是一只螃蟹,没多大,倒是挺厉害,在半空中还张牙舞爪的。
“可惜没有火,不然肯定把你清蒸了!”陈树骂了一句,又躺了回去。
一夜无事,睡了一觉的陈树终于恢复了体力,准备趁着天还没有大亮,穿梭回码头。
临走时,他想了想,又从沙滩上捡了十来个鸟蛋,掏了几个螃蟹洞,用芦苇叶子将螃蟹扎成一串。
“嘿嘿,算你们倒霉,就给我当个还礼吧!”
陈树望着江对岸,一个念头,穿了过去,趁着没人,重新找回自己的铺盖卷,又躺到汤三娘家门口。
······
“你慢点吃!”
汤三娘被陈树的饿死鬼吃像吓了一跳,“你怎么饿成这样?昨天晚上怎么没来吃饭?”
“唉,我被人骗了。”陈树只能编个话,“有个人说是给我找活儿干,包吃包喝包住,我就跟着去了。”
“这是好事儿啊,怎么被骗了呢?”汤三娘关心道。
“去阳光闸筛沙子,累死累活干一天,才给我一碗刷锅水,住的也是破草棚子,还没有您屋檐底下暖和呢!”
“哦,这谁这么缺德啊?!这不明摆着欺负你傻吗?”汤三娘心里一紧,恶狠狠地骂道:“这哪个找你去的,真是生孩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