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
“明公即可,莫要用魏公折杀某,”魏知县说道。
不凭借其他,就凭借那副对联,也不能小视眼前的俊美青年。
“坐,请坐。”
刘昌郝坐下,同时好奇地打量着县衙的后院,原来县衙后面是这个样子。
“刘有宁,经过本官仔细拷问,花家前前后后从汝家,汝小叔家,勒索了三千五百贯。你看此数足乎?”
花谷久从刘家身上诈走多少钱呢?小叔父家几百贯积蓄肯定大多数诈走了,那张高利贷欠条一千余贯钱,以及赎地的钱,不仅是这三笔钱,李阔海为了替刘昌郝赎回那张欠条与小叔父家的宅地,肯定做了一些其他的退让,但这些不能算是李阔海的钱,因为镜子是替李阔海挣到钱的。
几样合在一起,有三千多贯,三千五百贯肯定是足够了,除非刘昌郝发浑地要利息。
或者计较镜子的损失,那更不止了,在京城传闻里,那把镜子的价值已达到了一万贯!
刘昌郝拱手道:“明公,多矣,三千贯足矣。多,末学必不受。”
魏知县听到一些传闻,知道刘昌郝的品性,也不坚持,只赞了一句:“果然是纯良之士。”
“愧不敢当。”
魏知县嘴张了张。
“明公有话但言之。”
“朝廷已将汝所著小水利书刊印,然对此,某还是不大懂。”
刘昌郝不欲多事,然而想博名声,魏知县都说了出来,他只好说:“明公,你让胥吏选好地址,再与村民协商好,末学骑马过去,或提一二建议。”
“那便谢过了。”魏知县高兴地说。
在京畿地区做官不大容易的,因为豪强权贵太多,做事多少会蹩手蹩脚,但只要做出来了,便容易升官。魏知县忽然低声说道:“小心某家,因为花家,他家多少对你有些不满。”
“末学懂的,正是他家,当年末学都不敢进京诉讼,此次若不是花家欲置我于死地,我都不会惊动朝廷。”
对高家,王韶都想巴结,所以高遵裕才躺着上位。
即便不巴结,如王安石之流,也十分地忌惮!况且是刘昌郝。
魏知县又留刘昌郝吃饭,两人谈了许久,越谈魏知县越是心惊,心想,这小子懂得多少学问?简直吓死人了。不谈经义文章,这个世间能及得上刘昌郝的确是不多。不过刘昌郝也有不少受益,至少知道了许多官场上的规则与秘闻。
吃过饭,魏知县亲自将刘昌郝送到门口,随后写了一封信给陈绎,大大夸赞一番,陈绎看后好笑,其才情连诸位相公都惊艳到了,况且你一个小小的知县。
刘昌郝押着两千八百贯钱回家,还有两百贯钱“打赏”了各个胥吏与衙役。不过这个钱来的正是时候,它早迟会给的,不过什么时候给,给多少,刘昌郝没办法预计,也没有将它放在预算上。这时候退还,正好抢在大规模用钱之前。
不久,朱三、林明远将徐氏夫妇与三名“巧妇”带来。
朱三低声说:“若非是你,皆不愿意来。”
“理解。”
刘昌郝让他们坐下,然后看着五人,三名妇女皆三十几岁,人家女红活好,在京城照样能过上温饱的日子,从衣着便能看出来,故尽管刘昌郝开始有了不小的名气,也不得不出了一个高价钱,才将她们请过来。
还有徐氏夫妇,这对夫妇长相皆生得好,特别是俞三娘,未说便笑,不由使得刘昌郝想到刘昌隆的妻子靳娘子,应当性格不错。
喝了一会茶,刘昌郝将他们带上山滩。
正在盖未来的书舍,规模不小,不仅有学堂,还有宿舍,以及未来学究所住的宅子,一共八栋宅子,刘昌郝计划里,明年会聘请八个学究,这个栋宅子现在全部盖好了,徐氏夫妇他们先安排住在这里。不算简陋,而且时间也不长,不过一个半月,顶多两个月时间,天气上也刚刚好,不冷不热之时。
五人看了也满意,至于吃的更简单,反正这段时间皆是大锅饭,大不了再给他们开一些小灶。
“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或后天朱三郎与林三郎去买彩帛,徐四郎,你们也懂,麻烦一道回京城。”
“无妨。”
“且今天你们就要商议买何种彩帛。”
“行。”
主要是做棉胆,以及被罩、袄裤罩,棉胆无所谓,正式的绢便已算是奢侈,主要还是外罩,但彩帛有很多种,也不是越贵越好,有的必须与棉被般配,有的必须与袄裤大衣般配,但对这个刘昌郝是外行汉,只能等徐氏他们人到了,才能决定与安排。
这些都是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