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物?”
“一是说瘴疠,二是一些吃的与擦伤口的。”
“汝亦知瘴疠?”
“这个,岂能不知。”
两人看了棉花的花,随便聊了几句,刘昌郝趴在软塌上,不便招待,便回去,石得一说:“刘昌隆宅子位于何处?”
刘昌郝皱了一下眉头,低声说:“石公,我是无所谓,然陈公乃是开封府尹,君子须对鬼神敬而远之。那宅子很是阴森,有无鬼神,我亦不知也,陈公更须远避之。这样吧,我送你们一行,顺便从他家门前经过,看一眼便可,不宜逗留。”
“你心思也玲珑之,然……”陈绎看着他的屁股忍不住笑了起来,据闻,以前刘昌郝似乎是一个书呆子,他与石得一皆不相信,如那天晚上,稍稍清醒,忍着痛叮嘱他们,莫要过问花家二哥,因为关系到太后家,传出去不妥,现在对鬼神远避之。不过再聪明的心思,也有失手的时候,且看他的屁股。
“无奈,无奈。”
一行人走向大村子,现在都知道了,一个是开封府尹,一个是皇城司使,好大的官,村民一起伏于两边观看。
“陈公,石公,且看,那边的宅子就是刘昌隆的家。”
“是有些阴戚之意。”
“我怀疑一是偏,二是树多,三是有水,百姓疑心之故。”刘昌郝说着,冲刘昌隆宅子门口拱手说道:“昌隆兄,靳嫂子,此乃陈公与石公,他们已经替你们申冤得雪,过几天,我安排人,将刘叔父与你们儿子接回来,亦会善待,汝等好安息吧。”
这次断案断了好几天,包括刘昌隆的案子,据梁三元他们说,实际靳娘子是一个很漂亮很温柔的,未开口便喜欢笑出来的女孩子,夫妻二人十分恩爱,没想到被刘四根一家活活逼死。
故陈绎与石得一也拱了拱手。
但奇怪的事发生了,忽然听到连续的声响,刘昌隆的宅子陆续倒塌下去,溅起一股股烟尘。
村里一个长者大声说:“陈公与石公替刘昌隆夫妇申冤得雪,两人安息了。”
“汝二人安心去吧,”陈绎正色说。
“陈公,虽如此,亦快走,须记狄青。”刘昌郝说。
走到大路上,石得一神情古怪而惶惑:“真奇怪哉。”
“为人不做亏心事,举头三尺有神明,石公,勿怪,公与陈公乃是好官,更勿疑之。”不过刘昌郝脸色也不大好,难道以前刘宅闹鬼是真的?若是黑猫,若是说平行宇宙,若是说多维空间,刘昌郝都相信,可这玩意,让他如何相信?但不相信,偏偏刘宅在这时候倒塌掉,又如何解释?
陈绎看着刘昌郝的脸色,忽然大笑:“汝还是安慰自己吧,有,汝何惧之,无,汝更无需惧之。”
“是,是。”
两人带着官兵与胥吏上马扬长而去。
韦小二说:“少东家,鬼神,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韦二哥子,切记,汝等只想我呆在刘梁村,可尽情议论鬼神,汝等不想我只呆在刘梁村,鬼神少议论之。”
别以为古代人搞迷信,但分寸拿得很好,是敬之,而不是近之。如文彦博晚年信佛,动不动大搞万人斋会,即便高滔滔也不大喜欢,故宋神宗死后,虽然文彦博是超级大佬般的存在,也未得到真正的重用。当然,遇到宋徽宗类似亡国的主,那就当什么也未说了。
“如凤鸡?”
“正是,”刘昌郝说,那些个变种锦鸡说起来实际也很神奇,但刘昌郝是怎么做的,刻意淡化它们的神奇之处,有意宣传它们的一些恶劣行为,如抢鸡食,啄小孩子。
回到家,两只猫已经迎出来,想要跳到软塌上。
刘昌郝从软塌上下来,它们立即在刘昌郝脚边扯袍子,忽然盯住了刘昌郝的屁股。
谢四娘说:“儿,不好。”
不好有不好的原因,去年冬天一家人善待了,然而它们吃东西一直不大香,刘昌郝无奈说,喂生肉吧。开始喂起生猪肉,或生鱼。也只是一冬天,春天老鼠出来了,喂的又不多。
谢四娘说不好,是担心这两只猫别当刘昌郝的烂屁股当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