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喜从学校回来,院门开着,房门开着,她心里面一沉,这个范天秋,还真是冥顽不化,这么说他挤兑骂他喊他,还是不走,这个人哪......
李秋喜的前脚还没有迈进门,前面就有人大步蹿了过来,范天秋可是真长眼神儿,上来就帮李秋喜把肩膀上的包包拿下来,握在手里,另一只手扶着李秋喜上台阶,就跟侍候老佛爷似的殷勤。
李秋喜抽出自己的手,径直往前屋里走去,厨房里飘着饭菜的香味儿。
“我不是说让你消失,你怎么还在这儿?”李秋喜没大有好气的问道。
“这不是嘛,我不是留下来给你做晚饭嘛,你看你和可心儿俩靠的,脸都瘦了!”范天秋嘻嘻笑着,把李秋喜的小包规规矩矩的放在桌子上,连忙给李秋喜倒上一杯早就沏好的热茶。
李秋喜刚刚端起茶杯,举到嘴边,忽地又放了下去,她又叹着气道:“你想什么时候走?”
“周向豪来我就走。”范天秋这话说的一点不结巴,显然是打好了稿的,他料定周向豪来不了,他自己都找的那么辛苦才把心上人找到,就凭周向豪,不可能!
李秋喜不跟范天秋计较,在京城,她也实在没有办法把范天秋赶到哪里去,再者说了,范天秋从来也不归她管呀,天大地大,他想去哪不想去哪,可不都是他自己的事儿,跟她有多大关系呢?
李秋喜苦笑了一下,心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还真不是白说的,她也就是在甲王镇蹦达蹦达,离开那片熟悉的土地,她除了有钱外,什么都不是。
李秋喜抻了抻酸痛的腰肢,道:“哎呀,行了,饭好了吗?吃吧!”
范天秋想了想道:“那可心儿呢?不把可心接回来吃吗?”
李秋喜摇了摇头,道:“不用,主任太太给孩子做饭吃,晚上可心儿能在幼儿园里吃点晚餐,等六点放学回来,再给她煮点粥喝就行了。”
范天秋道:“这哪能行?那位太太做的饭,小可心儿哪能受得了,要不我现在就把孩子接回来得了,咱不让孩子在那吃了,太委屈孩子了......”
李秋喜瞪了范天秋一眼,范天秋闭了嘴,知趣的不再说话。
范天秋起身,又给李秋喜端来了汤,汤盆刚放在桌子上,李秋喜的眼角余光往外一扫,直觉院子外面站着人。
一个人。
一个男人。
李秋喜没有给予理会,爱谁谁,她吃她的。
那人影儿自行进了来,越走越近,近的范天秋都闻到了来人的喘,息声。
“周,周向豪,你咋找到这来的!”范天秋失望掺着绝望的声音,绝望伴着失望的脸色,没法形容的难受。
风尘仆仆的周向豪心中忽地涌起一股子火气。
他没有理会凤范天秋的话,自顾扔下手里的包裹,大踏步往台阶走去,然后屋里屋外的找,最后,他想找的没有找到。
周向豪奔到外面来,站在李秋喜的对面,怒目圆瞪道:“你的闺女呢?李秋喜,你把闺女弄哪去了?你跟别的男人怎么样,我先且不问,你把我闺女弄哪去了!”
李秋喜只用眼角余光扫着周向豪,面对他的哆哆逼问,李秋喜没有半个字的回应,她拿筷子伸出去夹肉放到大米饭的碗里,然后一口扒下去,咀嚼,下咽,喝汤。
在范天秋眼里,不说话的李秋喜就是受了委屈,那可不行,李秋喜能忍受的,他都会替她不能忍。
范天秋站起来,伸手拎起周向豪的领子,指着周向豪的鼻子,骂道:“你说啥话呢你,你敢这么说她,你凭啥呀你!”
“凭我是她的男人!”周向豪的火气更涨,丝毫没有惧怕,咬牙切齿的说给范天秋听。
“就你也配!”范天秋喊道。
“那也轮不到你!”周向豪回怼过去。
“你要是不知道珍惜,我就要,我早就想要她了!”范天秋挑明了心里的话。
“王八蛋!”周向豪骂了一句,一拳砸到范天秋脸上去。
两个男人就这样,你一拳我一脚的厮打起来。
李秋喜照常吃她的饭,越吃,她的脸色越难看。
最后,她吃饱了,那两个正在掐架的公牛还在继续。
李秋喜坐在椅子里,端起茶来喝茶。
门口又有人影儿,这回是两个,一大一小,大的是主任太太,小的是小周可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