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秋分睁着眼睛,默默的盯着身前的土地神神像。
“咱们今天赢了多少钱?”
“昨天押了五钱银子,今天刨去老本和花销,还有四两多。”
两个人的说话声音刻意压的比较小,但是还是有不少碎语传到了韩秋分的耳朵里。
只是不知道是谁在发问,谁在回答。
想来这两人是靠今天的赌局,赢了些银子。所以哪怕他们再掩饰,却还是压抑不住声音里的喜悦,他们的声音也不受控制的上下起伏。
“姓蒋的倒是赚大发了。这人啊,就看命!人家祖先发了财,攒了不少老本。等到了他这一代,家里那点好东西都差不多被他给祸祸完了。谁又能料到呢?人家今天又抖起来了,不但把以前典当的东西都赎了回来,还添了几件新物件儿。”
“你说……”两个人突然压低了声音,说起了悄悄话。
嘎吱……今晚的土地庙很热闹,那两扇木门再次被打开了,一个背着书箱,头戴方巾的身影打断了两个黑衣人之间的对话。
待他走进前来,微弱的火光也映衬出了来者的面孔,是书生。
书生好像一早就知道韩秋分晚上住在哪,进来以后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左边墙角烤篝火的两人,便转过身关上木门,然后一转脚步,直接快走向了韩秋分所在的墙角。
韩秋分看了看书生后面的门,又看向了书生。书生好像明白了什么,将袍子撩开,一屁股坐到了韩秋分的床铺边,开口说道:“放心吧!宵禁禁不到这里,太偏了。”书生的声音很大,引起了庙里另一侧的两个人的注意。
书生的到来让韩秋分感到诧异,他和书生谈不上交情,照理说书生应该不知道自己住在哪。想到这里韩秋分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想来是怕谈话再有人打扰,自打书生进到庙里以后,对面那两个烤篝火的黑衣人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书生闲不住,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开始倒腾他第一天见韩秋分时背的书箱。
翻了一会儿,书生终于掏出了一本书,随后就斜倚下来,靠在书箱上看起了书。
庙里的火光连看人都费劲,更别说看书了,书生却煞有介事的捧着书,不时的嘴唇还跟着动一动。
四更天的时候,两个黑衣人不约而同的从随身包袱里取出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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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了腹,起身抖灭了身前的火堆,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庙门,牵上马,走了。
韩秋分听到两个黑衣人离去时发出的动静,醒了过来。扭过头看了眼书生,发现一旁的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此时正搂着书箱睡的正香。
韩秋分摇了摇头,慢慢地爬了起来,打开了木门透了口气,顺带着从土地庙周围运了些干燥的沙土过来,覆盖在那堆熄灭的篝火上。
再三检查完,确保火堆不会死灰复燃后,韩秋分再一次钻进了铺盖里。
县衙的差役们都一宿没睡。
忙碌了一宿以后,县衙对尸体也有了初步的定论。
仵作也将刚刚整理好的验尸录案也已经送到了知县大人的府上。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一大早的,街上的百姓就知道了仵作们对尸体的初步定论。
死的是一个女人,而且经一些衙役指证,这个死去的女人就是前几天被知县老爷下令从公堂上叉出去的那一位。
“两天之后有人死了,但是不知道案发地点。”女人说的这句话,到现在还是让百姓和差役们感到一头雾水。
更不知道哪里来的传言,说这是厉鬼作祟。还传言说这厉鬼啊,其实早就上了这个女人的身。
遂操纵着女人说完这句话以后,还能自己杀了自己,更因为是阴魂作孽,所以女人在砍下自己的头颅之后还能将自己的尸首送进县里的泔水桶里。
类似这样的流言,到了下午就已经有了好几个版本。而且每一个版本都不一样却都传的和真事儿一样,就好像有人亲眼见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