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二锅头,呛得眼泪流。
许云修没有流泪,不过感觉也不好受,这酒不但烈,而且味道还不太好,有一些杂味儿。
齐文昭学着许云修的样子,仰头将杯中的就一口干了,随后也是呛得面色通红。秦子尼与王政不甘落后,纷纷效仿,同样是一口闷。
一瞬间,雅间里面咳嗽声此起彼伏。
秦松面前无酒,看得眼馋,伸手到齐文昭面前拿酒壶,却被他哥一扇子打在手上,“小小年纪,学人饮酒。”
小家伙被打了一下,也不敢作声,只能闷声不说话。
许云修看到他们这怪诞的行为,有些不可理解。不过杯中酒也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本就不是历史专家,而这里又不属于中国任何一个朝代,更是无从考据。
在他的印象中,古代的酒都是些没有蒸馏的低度酒,不然也不会有武松的连饮十八碗的事情发生。
至于蒸馏酒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似乎应该是明清,具体他也不清楚。
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况,大梁朝应该有人掌握了蒸馏酒的技术。
其实许云修如果以前好好研究一下历史的话,就会发现,蒸馏酒的技术在元代已经有了,到了明朝的时候也已成熟,高度酒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齐文昭酒量似乎一般,喝了一杯酒之后,双眼有些发红,白皙的皮肤也透着红润,眼见是酒劲上来了。
他拎着酒壶笑道,“这酒奇烈,我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寻常人家可不饮如此烈酒。”
随后他又看了看许云修,转而道,“不过许兄江湖儿女,性情中人,想必平日没少饮烈酒。”
许云修暗自翻了个白眼,其实他更喜欢喝啤酒。
这时一直没有插上话的秦松装模作样地摇着头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一首短歌行刚念了个开头,他兄长秦子尼就一折扇敲在他脑门上,“你小子怎的这般矫情,说些胡言乱语,扰人雅兴。”
秦松捂着额头,一脸委屈,低声嘟囔道,“我就是想给哥哥们助助兴嘛……”
“你还说!”
许云修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短歌行,吃惊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亲切,忽然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也并不是孤独一人,至少还有个曹子建陪着自己。
他笑着摆摆手,“无妨无妨,念些诗歌助兴当是好事才对。所谓百事尽除去,惟余酒与诗,喝酒嘛,拿些诗佐味,也是件趣事。”
“百事尽除去,惟余酒与诗,好诗啊好诗。”齐文昭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连连鼓掌。
秦子尼和王政也纷纷附和,“好诗好诗,没曾想许兄贵为武林盟主,武冠群雄,还有如此好文采,实在是让人钦佩。”
许云修被他们夸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道这几个舔狗从头到尾都在奉承自己,肯定是有所求,自己可不能轻易着了他们的道。
而秦松则是一脸的苦大仇深,明明都是吟诗,他就是矫情造作,许兄就是文采卓尔,实在是同人不同命。同时他又有些好奇刚刚许云修吟的那句“百事尽除去,惟余酒与诗”是出自哪里,他自小就喜欢诗词歌赋,也自诩少年天才,读过的诗不计其数。
这句诗如此朗朗上口,又别有韵味,按说他不应该没有听过才对。
但是他又不好意思问,问了好像又有些丢脸,说不得又要被哥哥们嘲笑,就憋住没问。
席间的气氛又重新热烈起来,齐文昭他们胸无点墨,吟诗吟不出来,却会划一些市井的粗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