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乌山脉上，积堆着不知道从何时堆积起来的皑皑白雪。
这些现在已经不是亮丽的风景线，而开始变成了阻碍人群前行的障碍。
雪不是太厚，刚刚默过脚踝，初时并不觉得这有多大的难度，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脚步不经意地越来越重。
这些之前不曾起眼的阻挡就已然可以影响到全身的地步，行走几里后，每一步都要花些注意的力量。
按理说，这般的考验其实有些不公平，对修为高深一点的参与者，更有利一些，而那些实力稍差的，到了后面恐怕更早地出现乏力的情形。
只是这其中是否有着学宫别样的目的，林染却是无法清楚。
但他知道目前对他有优势，那就行了。
时间到了正午时分，先前齐头并进的学生开始拉伸开来。
从远处观看，皑皑白雪覆盖的山脉上，有着无数像是蚂蚁的黑点缓缓移动着，连成长长的蜿蜒线条。
每个一段距离，便有身穿金纹黑袍的教习在侧面行走，看来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只不过相对于之前那般年轻的却是没几个。
与这些入试着的艰难吃力不同，这已经走了几公里的路程，却依然举重若轻，那轻柔的白雪之上只有浅浅的一行脚印。
这般修为，林染无法估计，但起码也是有着玄道五重的实力，外界能够当一方供奉，在扶摇学宫却只是个教习。
这其中的悬殊差异，可谓之大。
而之前从他人口中得知，扶摇学宫的结构由教宗，院长，院师，以及辅助教习组成，而教习可以说是属于学宫最底层的位置了。
这在外面，恐怕都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只是这些教习并无丝毫不悦神色，因为这个教习在学宫之中不起眼，但外界也是有着极为崇高的位置，远不是哪些私塾老师相比。
“坚持不下去，就趁早离开，免得贻笑大方。”
似乎察觉到了林染的目光，人群边侧先前那位自称方绣山的黑袍青年，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语气出乎意料的冷漠。
林染眉头微皱，这般的语气，他不清楚自己哪里惹恼了对方。
不过他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时间过了正午，到了太阳落山。
一程接着一程的赶路，让林染的额头也是出了一层层细汗，然而这些细汗被刺骨的寒风一吹，又变成了一层薄冰。
相对于他这般的情形，其后的那些人群更是不济，开始的近万人群，到了如今地步，已经只剩下一半之数。
剩下最为难熬的几公里，到扶摇学宫的距离，恐怕还不知道除却多少前开冬试的子弟。
只是知道之后的难度不止如此，很多人意识到扶摇学宫派遣下的这些教习，似乎没有提供食物的打算。
那么显然天色将夜后的休息场所，恐怕也不会提供，那么显然问题就大了些。
扶摇学宫每年的冬试试题各为不同，谁又能未卜先知地带上很多食物，以及野外生存的东西。
要知道这冰天雪地里，除却食物不说，就着夜晚的黑幕，那温度恐怕不知道要减少多少，黑夜赶路的效率不说，没找到一个好的避风所在，恐怕都会给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