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他娘的定眼,那鹰愁寨寨主段铁鹰在江湖上向来光明磊落,即便占山为王,也是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咱们官府也才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他怎会做这等龌龊之事,光天化日强抢民女!”
这说话的是另一个叫做岑山的,他与费镰跟着周晟安出生入死已有五载,江湖轶事,他最喜听来卖弄。
周晟安点了点头,低声道:“即便如此,贼始终是贼,今日他们来者不善,若是不能挫了他们的锐气,我们须得救了那位姑娘逃去!”
费镰应了声:“我二位兄弟自始至终都将周总捕头看做是自己的大哥,大哥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其余几位弟兄也都是自己人,剩下那些逃散的……”
岑山忙给费镰使了个眼色,打断了他的话:“小可自知今日要走一段险要路程,身上带了信号箭,只是不知衙门里的那些弟兄能否看得到!”
费镰咧着嘴给岑山竖了个大拇指。
周晟安的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我们距离东京城四十几里地,这信号箭他们怕是收不到,两位兄弟保重,万不可受伤!”
“叨叨咕咕吩咐遗言呢?”领头的那位讥笑了句,他的手下们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二哥,跟他们费什么话,快些抢了大嫂回去,跟咱们大哥拜堂成亲!”
“三弟,你是馋酒了吧,也罢,干!”
一声令下,三百多号贼人就冲了过来,一时间又是飞沙走石、打做一团。
张晓墨在这个时候努力的让自己镇定,千万不能慌了手脚——这手脚再怎么慌也“镇定自若”,倒是能动一下也好啊!
喵了个咪的,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姓周的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愿意自己坐上花轿呢!
哎哟我了个菜,这个年代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怎么就这么难以建立呢!
“要命啦,外面现在一定很精彩,这刀枪棍棒乒铃乓啷的多诱人啊,让我出去见见场面也好啊!”
张晓墨真希望自己能有七十二变!
不多时,忽然听到有喊杀声,是谁叫了声:“崔荆兄弟带人来啦!”
接着又是更加密密麻麻的响声。
张晓墨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撞见一回这种大场面,还看不见,这不折磨人么!
忽然花轿动了起来,张晓墨只感觉天旋地转的,头上的红盖头也随着飘了出去,凤冠跟着扭动了几下,歪了……
刀枪碰撞发出的声音渐渐的听不见了。张晓墨只听到有跑步声音,似是只有两人。
到了一处,两人停下,花轿落地。
前头的人拍了拍手,长呼一口气,听声音似是蒙着脸。
张晓墨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任务完成,姑娘别怕,咱们都是好人,将你从那乱贼中救了出来,你赶紧回家去吧,别想着嫁给那什么少爷了,去找个能照顾你的好男人嫁了,也能讨个下半生衣食无忧!”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张晓墨心里暗暗叫苦:我倒是想回家。我倒是能动一下呀!
“少——石大哥,里面怎么没动静,不会压根就没人吧!”
“你见鬼了,里面没人花轿能这么重嘛,还有,下回把脑袋捋顺了再跟我说话!”
“是、少——石大哥!”
“大哥我姓石,不姓少石——怪不得叫了二十年有财,还是穷的叮当响!”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