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墨居仁这幅老迈颓然的样子,还有他那浑浊无神,却又透着惊惧的双眼,季东心中着实有些不忍。
毕竟也是精心照顾了自己几年时间,也全心传授了不少知识给自己。
哪怕照顾自己是别有用心,不过这传道之恩,却也是一段情分。
想来这一代世俗枭雄,此刻怕是已心神失守了,半晌都不言不语。
季东便当先开口:“墨老,我知你身上藏着这道元神,担心稍后有些话说出来,会引起他的防备,所以便当先下手,先帮您去了这个祸患,接下来再谈话更好一些。”
墨居仁闻言,有些涣散出神的双眼,渐渐收缩,盯着季东平静认真的双眼,缓缓点了点头。
季东又指了指炼尸道:“墨老,可否让这具炼尸让开,不然要是被我一把火烧了,也是你的损失。”
墨居仁看了看那黑袍,微微张开嘴,以极其嘶哑的声音道:“好,不过这不是我的,是他的。”
说罢,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钟,摇了摇,黑袍便乖乖又退回了角落里。
季东则以控物术,将那小钟从墨老手中摄了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想来这就是原著里控制曲魂的引魂钟了。
这控物术只能控制那些可以容纳灵气之物。
丹药可以,这引魂钟算是不入阶的法器,也是可以。
墨老看他居然轻易就夺去了引魂钟,嘴巴微张了张,也没敢说什么。
颤抖地捧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喉咙,气色也缓和了不少。
不过季东也没准备夺这钟,只看了看,见材质垃圾,就随手放在一旁茶几上,免得在墨老手上,自己还得提防着他。
随即收回了金刚符,随意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这才看向墨老道:“墨老,实话说了吧,我早就有了一位师父,是元婴期的,嗯,可能你不懂,你就当是陆地神仙一级的人物吧。
不过他老人家天天忙的很,不怎么管我。半年多前,我偷偷下山去找过他一次,跟他说了我的近况,他老人家也推算了一番。
你应该知道,他老人家那般人物,随手一算,寻常凡人的一生都会在其掌握中。
所以墨老你的事情,我几乎都已经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
我知道你收我跟韩立为徒,是有想要夺舍的念头,将我的肉身占为你有,是也不是?”
墨居仁一听这话,心头便更是一颤。
他这打算,只有余子童知道,也正是余子童教他的法门,从没跟任何人说过。
连如此隐秘都被季东知道了,看来他所言那位神仙级的师父,当却有其事了。
就算不是真的神仙级,也肯定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修仙者。
起码余子童跟自己吹过的那些什么筑基大能,绝对是没这本事的。
见季东还在看着他,似等他回话,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季东见状,知道今日把这家伙吓得不轻了,还是稍微收敛一下吧,免得直接吓死了就不好了,身子骨这么虚,都不知道这么一吓,会不会让他死的更快。
便接着道:“墨老放心,虽然你另有居心,不过怎么说也是尽心的照料了我两年多。这情分我还是领的,况且你的寿元无多,我也不会再对你不利。方才只是想先将这元神控制住罢了。
你房间暗格里留下的书信,我也看过,你说中的是奇毒,寿元以近十倍速度耗损,这个我也帮你问过我师父了。
他老人家说,这不是什么毒,而是咒术,一名修士,以残余寿元和全身精血为引,种下的绝命咒术。
此等咒术诡异无比,非大能者难以化解,且至少也要数年光景才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