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唐纸给已经躺在床上的唐糖盖上被子,贴心的舅舅特意买的小灰兔的被套。
“哥哥,你说舅舅什么时候回来?”小家伙披散着吹干的头发,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一辆茫然地看着桌面的台灯。
唐纸摸了摸自己已经擦干得七七八八的头发,微笑道:“舅舅很快就会回来的。”
“哥哥,姬阿姨她人好好,对我们真好。”
“是的。”唐纸点点头,揉了揉小家伙的头,“所以我们也要对姬阿姨好。”
“嗯,好,唐糖知道。”小妹妹点点头,身子下缩,半张脸藏在了被窝里,“哥哥,你说,你的病在这里,一定会治好的,对不对?”
唐纸心里微微一荡,心中百分怅然,但是脸上依然露出微笑的表情,把被子从她的嘴角拉开,道:“蒙着鼻子睡不好。”
唐糖乖巧地又朝上蠕动了几分,露出整张脸。
“哥哥的病,一定会好的,你的病,也一定会好的,哥哥发誓。”说着,唐纸便举起了自己的手掌,指尖指向天空,“睡觉吧,好不好?我们明天还要去找医生。”
“嗯,好。”唐糖听话地合上眸子。
关掉台灯,爬上这张陌生的床的上铺,唐纸看着天花板,心中无限地思念爹娘还有岳峰乡的乡亲们,想到这张床还将陪伴他很长的岁月,又或者……是陪伴他走完短暂有限的生命,唐纸心中的慨然感,便越为浓郁。
年轻还带着少年秀气的手指轻轻磨挲着床板,而这只手的手腕上,还有一朵娇艳的黑色牡丹。
唐纸默默合上了眼睛。
“苍天,希望,明天会更好。”
……
……
深夜,皇都正中心金碧辉煌的皇宫中,帝皇寝宫内几颗脑袋大的夜明珠散发出明亮的光线,整个寝宫如同白昼,身穿龙袍的老人苍苍发丝更显银白,脸色淡漠地看着手中的文书。
他便是如今汉唐王朝的帝王,李破茧。
前任国师去世不久,葬礼也才结束,然而帝王的脸上却没有什么黯然神伤,反而有两道轻松快意,翘起地腿甚至悠闲地晃着节拍。
“零山零国师的命言不是第一次出错了,基于他之前出的错误,连遗之命言也出错,朕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保全一下前国师的体面吧,人都死了,我不希望人们提起前任国师时,会有怀疑和讥讽。让镇安司还有王朝官媒找个理由搪塞白天的行动,正好闹得不是很大,知道的人不算多,死掉的那些人赔偿些财物,签订保密协议就好,这件事就翻篇了,朕不想在听到任何人提起。”
李破茧叹了口气,“说起来,真是麻烦,柳国师您刚刚承接您师父的位置,就要帮他擦屁股,辛苦了。”老皇帝老气横秋,对着身前穿着白色教尊神袍,美若天仙的新任国师柳碎梦微笑着说道。
“回陛下,没有师父的教培就没有我的今天,为师父做这些,是应该的。”柳碎梦肃然躬身,无论是对面前的帝皇还是黄泉下的老国师,都恭敬万分。
“厄运藏身会在一辆蟒车上,一车人的身份都普通到了尘埃里,就连一位战师和神术师都没有,顶天了不过一个魂胎,零山国师居然觉得这种事会发生,真的是够荒唐了。”老皇帝摇头,对那位陪伴自己多年,最终完结不保的国师充满讥讽,“老国师还说,厄运之中,我汉唐王朝都将破碎,这种废话三千年前李太祖刚刚创立时就存在,几千年来从来没消失过,什么族类不希望我汉唐王朝崩塌?可我汉唐王朝还不是霸然世界到了如今?!”
天语纶音,是作为力扛群魔百族的人类雄国之帝王,心中的万丈豪情和霸气。
而这天语纶音之下,则是代表着尊神国教前任国师遗之命言的昭示,被彻底判除作废,再难以足够的姿态出现在帝皇将相的待办事宜之中。
柳碎梦微抿嘴唇,袒护道:“师父他老人家有时候是会犯糊涂,还冒昧恳请陛下不要责怪师父,而汉唐王朝,也注定会在您的治理下,散发万丈光辉。”
李破茧微微笑了笑,道:“日后还需要柳国师多费心。”
“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得知陛下近来操劳国事,臣还为陛下准备了一份礼物,还请陛下笑纳。”柳碎梦嫣然一笑,风情万种,然而今夜的主角却并非是她,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捻了一个响,门外便吹起了冷风,而七位衣无寸缕,无论身材还是相貌都完美到了极点的男子,便躬身走入了寝宫。
白晃晃的身躯,让李破茧老眼中精光四射,看着柳碎梦脸上的意味深长的笑容,仰天大笑起来。
“柳国师,果然还是你懂朕!果然还是你懂朕!”
柳碎梦莞尔道:“这几位是臣精挑细选,并且在前段日子亲自调教的成品,用的是臣创的私房之术——七子星阵,陛下一试便知。陛下慢用,臣,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