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又仔细看了书信,他稳稳心神,“给赵清时他们回信,告诉他们现在起一定要万般小心,这是有人要起事,我不信这样巧合。先是不明真相的老百姓闹,现在是富贵人家的老夫人也开始闹腾起来。”
“是,我这就去回信。”
“还是你亲自去趟江南吧,赵清时他们忙于新政,你就专门调查搅浑水的人。”
“是。”卢士峰双手一拱。
而端王得知了闹出人命的事,却是一副高兴的模样,这便是他要等的火引子。
果然不出所料,自焚事件只是开始,河东省的世族大家开始公然对抗新政,一些地方的人居然火烧县衙,好在朝廷早有准备,没闹出大乱子便被镇压下去。
萧楚得知江南的动乱后彻夜难眠,每时每刻都在等着南方来的信件。
昨夜又是一夜未眠,萧楚躺在软榻上略略休息一会,这时宫里的内监忽来传旨让太子去往乾元殿。
一进乾元殿的大门,萧楚就看见父亲青着脸。萧楚暗抿嘴唇,步伐变得小心起来。
萧远卿见人到齐,将新到的军报摔在案上。“北边来信了,北齐军有了异动,看来是要搞大动静呀……”
众人听完皆惊讶不已,各个面色难看。萧楚本想镇静处之,心却不受控制乱跳起来,手心也渐出了冷汗。他再一看父亲暗沉的眼眸,更是心惊肉跳,他怕新政终会半途而废,没了新政,对付北齐的军费又如何解决?一连串难解的问题必会接踵而至。
“南边也出了事,依朕看,新政暂时停止,以后再从长计议。如今北齐才是重中之重。”萧远卿深沉的嗓音带着几多无奈。
“父皇,新政实施几月有余,已渐渐有了成果,如现在放弃太过可惜呀,而且儿臣认为这里面必有人捣鬼……”
不及萧楚讲完,萧远卿手一摆道:“不要再说了,我们赌不起,南疆在打仗,北境也要开战,如果最富庶的江南再出事,大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朕意已决。现在要商讨的是北境的事,彻查隐地的事先不要管了。”
萧楚凝视着父亲,他感觉自己的身子似乎在发木,他深吸几口气,调整着自己的心神,而大臣们则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北境的事。
几番讨论,萧楚一直没作声,萧远卿说道:“就按今日商议好的去准备,没事的话就散了吧。”
这时萧楚忽然跪倒在地,“父皇,如新政终止,我们拿什么去打这场仗?现在没有二十年的时间让我们攒银子呀!”
萧远卿厌恶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还不是你办事不利,弄得一团糟,不停下新政怎么办?嗯?难道要让京郊大营先去镇压江南的乱子?”
萧楚狠咬嘴唇,咽下委屈,“儿子一直在查在江南下黑手的人……”
萧远卿一拍桌案,眸中寒光直扎人心,“闭嘴!都说了不要再提新政,你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