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内,金碧交辉,丹青相映,垂恩香筒中轻溢着淡淡檀香。殿顶金藻井中的金蟠龙栩栩如生,威严霸气,它口含轩辕镜,默默注视着殿内的一切……
长宁王带着世子、次子、三子跪在地平台下,行君臣大礼拜见当今天子。
龙椅之上,年近六旬的皇帝暮发苍苍,老态毕现,看着地平台下的父子四人,皇帝神情凝重,“知道为何叫你来吗?”
那长宁王本是一个落魄王爷,虽有着这世袭的王爵,连岁赐都不能按时领到,没办法凑了五百两银子贿赂户部的官员才得了岁赐。好一个世态炎凉的世道,没人再会比长宁王更知道这世道的不易。
“臣……不知。”
皇帝无力地靠向椅背,用沉厚的嗓音吟诵道:“天生龙骨身凤筋
犹带山河半乾坤
争得日月随我意
捅破苍穹作帝侯。”
长宁王听到皇帝的话,顿感呼吸不畅,额上细汗渐现。
老皇帝仰首闭目,“这是你的先祖厉太子酒后说的一些狂言,也因为这首诗他丢了储君之位,所以……太宗皇帝才继了大统。
厉太子是受了奸人的挑唆,才会如此胡言乱语,如今还是把皇位交还给你们一系吧!朕……决定立你为皇嗣。”
……
二十年后
正值寒冬腊月,寒天冻地,北风凛冽,天地清白一色,似乎所有一切都被雪封霜固。
此时的京城痘疫四起,使得寒冬更加难熬,可怜贫家只能求神拜佛,保佑免受痘役之苦。而城内的达官显贵则把体质弱易染病的小儿纷纷送至京郊的别院养着。
京郊明德大长公主的庄园内,大长公主正捧着汤婆子,与屋内的丫头婆子聊天打发时间。
大长公主已年过五旬,保养得却很好,她头上戴着绒制中镶累丝嵌红宝石的落叶色暖额,身穿湘色缎面寿字纹对襟长袄,气色红润,眼目和善。
这时一个婆子挑帘子走进暖阁道:“禀公主,安荣公主的轿子到了,不知安排在哪一处歇息。”
“就在玉善堂吧,与我这里近。”长公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