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风策马向前,冷声道:“本官初到任上,正要组建一支府军巡管城中治安,他们既已赎罪,恢复自由之身,服役已满,自然不受城防军约束,他们自愿加入我县衙府军为大周效力,你区区一督门,还敢阻拦不成!”
李敢一时无言以对,想了半天,才说:“难道县令大人要无视南海侯颁布的逐墨令?”
流云风冷哼一声:“你有何证据证明他们是墨门子弟?子虚乌有的构陷,本官决不答应!”
李敢再次语噎,逐墨令虽严,可十年过去,墨门子弟早已由明转暗,若不是自己宣称,又或是当众施展墨门剑术,谁又能证明他们就是墨门子弟?
之前县令懦弱,不敢得罪洪福康,军政勾连,说谁是墨门子弟谁就是墨门子弟,被冤枉者求告无门,只能屈服。
可眼前这个新任县令却是个敢与洪福康对着干的硬茬,若非如此,这杜三和捕兽营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来骁骑营耀武扬威。
想及此处,他突然明白洪福康见骁骑营势败,中途离场的原因了,面对这样强势的县令,除了武力压服,又能有什么办法?
可若想以武力压服,就不得不掂量一下,流云这个姓氏背后所代表的含义了。
“李督门还不放人,难道是欺本官初来乍到,手中无权?信不信本官上奏朝廷参你一本!”
李敢脸色一变,连洪福康都已避开锋芒,他一个区区督门,又如何斗得过一个流云世家的子弟,更何况对方还官大一级。
挥了挥手,众骁骑营将士纷纷退开,捕兽营将士脸露激动之色,抖擞精神,强撑着伤躯,不愿在这些人面前落了威风,跟随着流云风,一起出了骁骑营的大门。
刚出大门,数十个汉子热泪盈眶,跪地仰天长哭。
他们经历了太多磨难和挫折,难得的胜利就如久旱的甘露一般滋润着他们即将枯死的心境,让他们焕发出更加顽强的生命力。
流云风扬声说:“从今日起,各位恢复自由之身,我代燕城百姓感谢诸位多年来为燕城所作的奉献和牺牲,并以燕城县令的身份向你们保证,燕城之中,必有你们安身立命之所!”
捕兽营将士发出一声震天的高呼:“多谢大人!”
“今日先行回营包扎伤口,杜三哥,将这十年来捕兽营在役和阵亡的弟兄姓名名单拟出,明日率众弟兄到县衙门口,领回被克扣的军饷和抚恤!”
言毕,策马而去。
杜三与一众捕兽营汉子注视着他远去的身影,目光之中,除了感激,更有几分希冀。
……
第二天上午天一亮,捕兽营的将士就在杜三的率领下,聚集在县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