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被引动了……”零先生忽然叹息。
“嗯?你又在说什么……”正奇怪零先生还未动身的机械教宗,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他总是随身带着的手提箱的缝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而后向外满溢。
暗红的血滴,在地面上的凹坑里慢慢汇聚着。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之前的‘神之血’……哈,真是的,就不能让我稍微过几天轻松的日子吗。”虽然这么说着,零先生却确实还是一副轻松的表情。
他摆了摆手,压了压帽檐,拎着手提箱走向远方。
“我会解决的。”
不知是说与谁听。
……
“血肉的信徒也应该很快就会往这边来了……之前的异象估计全大陆的人都能看得到……但是我得去那边处理菲洛的事情……”零先生有些迟疑,“只能相信机械教派了吗……”
正在思考间,他听到隐隐的轰响从某个方向传来。
“又是出了什么事……”他试着感知到些什么,却一无所获。
“我终究还只是个普通人。”远离之后,零先生的神色却已经并不轻松。
他必须做出选择,去处理更重要的事,而抛下不重要的。
“假如……假如真的能像神一样的话,就能让所有人得救吗。”虽然这么说,但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并无兴趣。
于是他转身调转了方向。
“……那边吗?可能就是之前的那个小女孩口中的‘另一个’孩子咯。”
一个声音从零先生的身侧响起。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不知何时,已经有一名撑着洋伞的少女慢悠悠的跟随着零先生的脚步。
“哥哥你也太冷淡了吧。我可是专程赶来这里帮忙的啊?”少女露出微笑。
零先生停下脚步转过头打量着对方白皙的皮肤之上一身有些莫名绮丽之感的纯黑哥特长裙,说道:“还是坚持你这一身奇怪的装束吗?
……以及不论什么天气都打着伞。品味真是古怪。”
“应该说你自己真是过分才对吧。”身旁的少女露出恶意的笑容:“明明哥哥大人在那个时候可是夸赞我这样装扮很可爱的啊?”
“……那是你小时候了。”零先生转回头看向前方,继续的行走着。
“啊,糟了。难道零先生您是只对那种年纪这么小的孩子会发情吗?那我可是没希望了啊。啧啧,可怜的萝拉……”少女一边继续也跟随着行走直视前方,一边毫不犹豫的以娇媚的语气使用着刻薄的话语。
“别胡言乱语了。”他冷淡的说道:“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公爵先生有要求你来处理什么异常?别说什么帮忙,你只要不来我附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
“所以说你总是这么令人讨厌,零先生。”少女似乎也厌倦了矫揉做作的语气,如此冰寒的回应,“所以我才永远会记得会怀念幼年记忆中的那个爱护我的哥哥……你这个盗窃了他的存在、披着他的皮的怪物。我会如同铭记哥哥一样永远的憎恨你的,零·先·生。”她一字一顿喊着他的名字,但带着的与呼唤哥哥时的敬爱完全不同的强烈感情。
“……”零先生的表情纹丝不动。
“呼……”少女长出了一口气,“真是好久不见,但我这次还真算得上是帮忙……我这次是要处理那边的问题。”少女指了指之前传来隐约轰鸣的方向,“据情报是以一个女孩为中心出现的恐怖‘湮灭’。”
“……假如真的是刚刚那个女孩噩梦的内容对应的话,你去完全就是送死嘛。”零先生再次注视着少女,低声说道。
“是啊,我知道。但是我们嘛……我们不就是做这种事的吗?用自己的命去填上人们日常安宁中偶尔出现的破洞。”少女轻快的旋转着自己手中的伞柄,“我们大概和那些保卫家国的战士们也没什么两样……向我这个赴死者致敬吧,怪物。”她干脆放弃了称呼姓名,转而如此直白的鄙夷着。“虽然假如是之前那种程度的话,可能即使是我死了也无法对抗吧。”
“我做的事可比你多得多。”零先生看着她说道:“而且,那种层面的东西……是不能交给你来对付的。”
他露出了招牌式的温和笑意:“别拿自己的不死性去试探那种东西。真的会死的。”
“你管我啊!”感觉对方的氛围逐渐不对劲的少女逐渐无法镇定,“别装作那副兄长的口气。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如果可以的话没人会真的想死。但是这是我必须要做的。”
“没有这回事。我去做了,你就不用做了。”零先生心中却在想着,果然还是自己得想办法全部解决。
“我去处理吧。我是有办法的。”他笑着说道:“毕竟我是怪物嘛。总是比你们这些‘人’要强上许多。”
“……那你之前说的另外一边的事呢?”很奇怪的,少女这次居然没反对这个提议。
简直就像是设好了套等着我说一般……零先生心中嘲笑着。但这孩子是不会这么做的。
“我也会解决的。”
并不能。简直就是听天由命。即使是我也是会分身乏术的。
零先生的内心某处本能的诉说着。但是自己却真实的是必须要去做的。
没人真的能替自己去做。
就在此时,零先生却忽的又感到战栗感传来。
“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即使是他,脑海中也感到开始有些混乱。
“又是有什么东西发生了……”
随即他看到一只千纸鹤飞来。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