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接下来该去找那边信徒了……不过极暗港那边究竟该怎么处理呢……终究是分身乏术啊。而且,那种程度的东西在我到达前就逸出了……”零疲惫的摇摇头,“终究是力量不能达到吧……于是,这次的世界也就只能放弃了,放任光芒清洗了世界,而后等待下一次世界重置后再……吗……”
“不……我不甘心啊……明明……经历能力无数次的变动,永远坚持不懈的努力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永远无法获得足够守护的力量……”
人之力与神之力的天堑,神赐予的祝福与诅咒,这一切都无法逾越……
“……咦,我什么时候经历了……我不是不久前才刚刚接受了那位莫名的‘神’给予的抗性吗……怎么回事……神……是神……”零的思考很快变得支离破碎,最后归于混沌,亦或是归于虚无……谁知道呢?
总之零无法再去回想自己的记忆,也不再愿意去思考背后的理由。
他敲了敲自己的手杖,重新出发。
于是零又是那位零先生了。
……
“不、这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男人从造型奇异的帐篷中夺路而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远离了这里。
“……”占卜师在他身后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发出了嘲笑的声音。
“明明我只是将事实说出。这些人自己来寻找我占卜,却又在听到坏的结果后拒绝相信。真是可笑。”戴着面纱的吉卜赛女人慵懒的倒在坐垫上,喃喃自语,“现在的这些人一点都不有趣,害得我连窥视他们悲惨的结局的心思都快消磨殆尽了。”
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过去占卜中所遇到的那个最为特殊的个体。
“咯咯咯……零先生,还是你最有趣啊……”
她想起了那次占卜,不禁露出充满恶意的笑容。
“不带丝毫死气的、真正的不死者……零先生,您真是太有趣了……啊啊啊,我好嫉妒啊,我好嫉妒你啊——”
女人的形状扭曲着,像是有什么要从这人类外表的皮囊之下挣脱出来一般。这底下的东西发出着如同垂死般的嚎叫。“为什么你能活着、为什么你能有无尽的生命、为什么我们就只能那样莫名其妙的死掉……”
只是在瞬间,女人平静了下来,恢复了那神秘而美丽的模样,眯着眼露出莫测的微笑:
“既然如此,零先生,我现在就去找你好了……”
她摆出一副塔罗牌。
不知为何,这副塔罗的牌面似乎比一般的塔罗牌要远远的生动与真实了太多。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死了……”“这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毫无先兆的就这样大祸临头……命运未免太过不公……”“不,我不会死,我不能就这么死!我还要……”“居然……是吗,我们确实已经死了啊……”
侧耳倾听,塔罗牌中似乎传来着阵阵诡异的窃窃私语。
“直接占卜零先生是没法得到结果的……那么……”
“以塔罗的诸神之名啊,命运,请求你告诉我接下来我该走向何方。”
“我想要看到……最盛大的死亡。”
“我想……”
……
数天后。
吉卜赛女占卜师坐着自己的大篷车,朝着某个方向赶去。
她终于感受到了自己熟悉的气息。
她心情愉悦的哼唱着着莫名的乡谣。
靠近了那辆马车,她看见马车中的人正在向外眺望,与占卜师四目相对,随即表情相当晦气的转回头拉上了窗帘。
“一看到您那标准的嫌弃表情我就知道是您呢。”女占卜师欢快的大声说着。
“零先生啊,您可真是无情。”
“见到老熟人也不愿意打个招呼吗?”
沉默半晌之后,马车内传来闷闷的声音:“你是谁啊。我不认识。”
“车夫,麻烦请快一点。”
占卜师以危险的姿势将身子探出车外,掀开了马车的窗帘。
“别这样嘛。你瞧,我送的手镯,零先生不是还好好收着吗?”占卜师看到打开的手提箱内的手镯之后戏谑地说着。
“……不,我拿去送给别人了。”零先生把纤细的手镯向着箱子底下塞了塞然后合上了箱子,开始睁着眼说瞎话。
“是吗?”占卜师微笑的盯着他。
“……”零先生耸耸肩,“所以你又双叒叕想干嘛,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