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两个姑娘终于回到了父母的身边,她们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彻底白骨化,腹腔位置还有几根极细小的骨头。
哎……一地叹息。
张家事件,演变成各种狗血版本,长时间的占据了热搜前几名。
甚至于还有人以张家事件为原型拍摄电影,电视剧等等。
不过,当今舆论,再轰轰烈烈,时间久了,也就淡忘了,总会有更加劲爆的出现。
底线呢?好像越来越不明显了。
而张正勋的骨灰无人认领,被遗弃在潮湿的仓库里。
没有人责怪那个可怜的女人。
他的公司在例会上出现了了一个年轻漂亮的总裁。
这是结局吗?不一定,因为她也知道了有家特殊的爬虫馆。
原本只是贪图一块糖,慢慢的变成一袋糖,紧接着一个糖工厂……永无止境。
只是看她什么时候再开始动摇。
……
转眼,入冬了。
要说落城的夏天是闷热的话,那冬天就是湿冷,室外冷,室内更冷,裹再多衣服都感觉御不了寒。
好在,今年他们小区全部新建了暖气系统,家家户户装上墙暖。
好歹要比空调房舒服,空调房待久了容易缺氧头疼,暖气最多干燥,落城这么潮湿的环境干燥真的不是什么坏事情。
要说起这暖气啊,还是北方那种全屋地暖比较爽,进屋脱衣脱鞋光着脚丫子,脚底板热烘烘的,全身舒坦。
南方人羡慕北方的事情分别有,屋里有地暖,冬天有雪景,蟑螂小小只。
今天是白凤家里小区第一天供暖,他前一天晚上盖着大棉被,铺着电热毯,脚底热水袋,那个时候就在想,第二天他的愿望是热醒。
暖气确实一早就来了,室内温度一时半会还上不来,至少需要个两三天屋里的温度才能稳定在一个数值保持。
人体是最为敏感的,哪怕刚刚温暖。睡梦中的白凤迷迷糊糊的踢掉了热水袋,还拔了电热毯,到了中午一条胳膊还挂在被子外头了。
今天白凤是被老妈叫醒的,他迷迷瞪瞪还有点困惑,老妈怎么会在家,第一反应是,白龙是不是又用扩音跟老妈通电话呢!
过了几秒他瞄到床头时钟才反应过来,这个点白龙不应该在家。
说起来也是这个老妈到处飘,也怪不得儿子不习惯。
他含糊的应了一声,手伸出被子在寻觅什么。
他的床边也有一个暖气片,他就是在找这个。
白凤怕冷身上还没啥脂肪御寒,白龙心疼他特意在他房间里装了两天,一个门口,一个床头。
寻摸了一会白凤找到目标……亲爱的暖气片果然热了,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昨天睡前,他特意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袜子都叠在暖气片上,这会能穿热烘烘的了。
冬天大家都应该在穿衣问题上挣扎过,冰冷的衣服贴着自己,想想都要个寒颤。
“妈,中午吃什么,哥哥留菜里没?”白凤叼着牙刷问。
此刻白家妈妈正对着电视机里的古铜肤色大长腿的瑜伽教练一块运动,屋里暖和了,冬天也愿意动了。
白家妈妈妈妈不急着说话,而是特意有仪式感的慢慢收回动作,盘腿闭眼,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
白凤嘴欠忍不住吐槽,“老妈,你这是练气功呢,能隔空打牛吗?”
好不同意端好的姿态,被白凤这么一说自己都装不下去了,从下往上翻了个全方位的白眼,没好气的说:“老妈等下佳人有约,你自己看着办。”
“老妈,这么冷的天,你还舍得暖气往外跑啊?”白凤愁眉苦脸的,心里头埋怨着白龙。
这个埋怨也不是没道理的,自从犼认了个白龙爸以后,白龙又因白凤瞎编出来的悲惨世界而动容,隔三差五做点吃的让白凤带过去,而且一做就是一大堆,光麻辣烧肉都是十斤十斤的来,还贼有耐心的,一片切好分装。
生怕苦着饿着孩子啊……
爬虫馆的冰箱倒是满满当当,家里的冰箱跟它一比,就显得寒酸很多了,其中还有一半是老妈的各种保养了营养剂。
明明是自家哥哥做的,现在还要去那边蹭饭,白凤想想就不痛快,早知道不编得那么惨了。
白家妈妈满不在乎的开始涂面膜,“老娘约会的地方也有暖气,好吗,傻儿子。”
白凤咕噜漱好口,清水冲了把脸,“老妈你到底去哪吃大餐啊,带上我行吗?”
“不要!”白家妈妈斩钉截铁的说,“人家都以为我是未婚少女!带你去算什么,算小白脸啊?”
白凤舔着脸挨过去,勾住老妈的肩膀,“不要紧,吃得好,当回小白脸也不亏,是吧,美女。”
帅儿子的嬉皮笑脸丝毫没有让白家夫人动容,一边用指腹点着眼眶周围按压,一边说:“这么大个人了,该干嘛干嘛去,你见过哪个约会的身边还带着拖油瓶的。”
白凤“……”我凭什么是拖油瓶!
算了,老妈不管自己,自然会有人心疼的。
揣上钥匙钱包手机三件套,套上门口的长款羽绒服,帽子一带围巾一挂就要出门了。
“凤啊,外头雨夹雪,你去哪啊?”白妈妈问。
“我也佳人有约,切!”白凤回头做了个鬼脸就出门了。
现在的室外温度在3度左右徘徊,白凤的羽绒服一直包到脚踝,冷风还一个劲找缝钻。
雨夹雪湿哒哒的,冻得人骨头都疼,实在是最难缠的气候之一了。
白凤几乎把自己整个人蜷缩起来,到了爬虫馆这才舒服了。
他已经很习惯爬虫馆的神奇,不管那个季节,里面都是最舒服的体感温度。
“啊……冻死我了!”白凤一来就鬼喊鬼叫,“九公子,赶紧去给我热菜,花醉,我要喝热茶,手指头都没知觉了,犼,快,帮我把外套挂了,抖抖上头的水啊!”
他一来,原本寂静的雨林一下子过分生机勃勃,一个人就是一片热闹。
“叻,喝茶。”花醉道。
白凤忙用冻得发僵的双手捧住那杯热茶,拖鞋鞋上沙发,把脚伸到花醉膝弯下。
这穿了厚袜子雪地靴还这么冰,可想落城的冬天实在是惨无人道啊!
一杯热茶下肚,再加上环境因素,白凤慢慢缓过来了。
“你们到室外去感受了没?”白凤说,“痛彻心扉啊,花醉,你怕冷吗?”
花醉笑笑,“怕……所以不出去。”
“最近这里安静多了,都听不到有小东西在树叶里穿梭的动静了,乌鸦也不见了,是不是都冬眠了,鸟也冬眠?”白凤说。
花醉道,“大部分都冬眠了,鸟是肯定不要冬眠的,但是一到这个季节幽冥鸟就嗜睡,这会还在三楼眯着呢!”
“那让它多吃点巧克力,高热量,御寒。”然后白凤又看了犼一眼,“这家伙,毛挺多的应该也不怕冷吧?”……九公子那就更不用说了。
犼阴着脸苦笑一下,“我跟你说,我还真的到室外感受了一下,我的苍天神佛啊,我关在昆仑冰窟都没觉得冻,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又是风又是雨还刮冰碴子!”说到这里犼把脑袋支过来,指着自己耳朵说:“看看,我几百年没长过冻疮,就今天在外头吹了一会耳朵都冻伤了,又肿又痒。”
白凤抬眼一看,那双通红的耳朵跟犼的白头发放一块显得特别突兀,而且耳廓还肿了一圈,实在好笑,冻疮最难受的莫过于痒了,这屋里一暖和就开始发作,犼的耳朵已经被抓破皮了,结了几点小血痂。
“你这要不要我给你买点药啊?”他想了想,补充道,“你应该要用宠物用药吧?”
犼闻言气急,生生把茶几变压碎一块,瞬间人手变成兽爪,举在白凤眼晃悠两下,“老子是凶兽!要用也是用神药!”
利爪面前,白凤照怼不误,“包治百病,传宗接代街边敲锣大力丸吗?”
“你别以为花醉哥罩着你,我就不敢揍你。”犼龇牙咧嘴作势要挠他。
“我就以为花醉罩着我,你不敢揍我,怎么着?”说完一挑眉,翘着兰花指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犼毛绒绒的大爪子转移到边上,“你看你哪里像个凶兽,这抓人的动作家猫一样,不用兽用药用什么,我会去最专业的宠物医院给你开药的,就跟医生说,我家猫耳朵长冻疮了,哼!”
比起犯浑,白凤暂时没碰上对手,估计跟几个至亲混账宠溺的教育有关。
现在花醉基本上不管他们打闹,他也看着好玩,反正每次白凤都成功的把犼气得脑袋充血,急得连话都说不清了,骂人都结巴了。
也不用自己出手,打不起来就好。
打闹打闹,也是生活吧,花醉觉得,眼前偶尔也需要这样凡俗的气息,每每此时,花醉看上去要和缓得多。
“凤哥哥,小犼,过来吃饭。”九公子已经把白龙准备的熟菜热好,先前已经还煮了白米饭,电饭锅是上个月白凤带来的,特别特别傻瓜的操作,所以很适合九公子使用。
“你们也没吃啊,我以为你们早吃了?”白凤看到九公子盛了三碗饭。
“等你一起啊!”九公子明朗笑了起来。
白凤看看两边的,两手一抬就往他们头上搓去,揉的发髻松散得不像样子才罢休,“真乖真乖。”
犼,“我们就等一下下,你要是来晚了,我们还是会自己吃的!”
“对了,元旦节,你们怎么过。”眼看就年底了,马上就要跨阳历年了。
新年新年,新旧交替的日子,白凤琢磨着怎么得来点仪式感,况且今年的跨年肯定比往年要好玩得多。
白妈妈已经打算去世界的另一端看极光来庆祝新年了,当然,没有儿子们的席位。
“花醉。”白凤说,“跨年那天,能不能……让我哥过来?”
一提到白龙犼的眼睛久了亮了,非常期待的盯着白凤,真把自己当儿子啦!
诶,这么论,不觉得忽然有个很逗的点吗?如果犼是白龙的儿子,简单来说就是龙的儿子。那九公子也是龙的儿子,只不过一个假龙一个真龙。
硬要凹的话,这两小只还是有点缘份的。
犼和九公子已经很久没拌过嘴了,少了牵引绳,他还是不知不觉喜欢跟着九公子,九公子脾气温吞,偶尔装无知撩他两句,他就会特别一本正经的细细跟你讲道理。
犼一度觉得自己应该是吃错药了,要不然怎么喜欢听这个小龙崽子啰嗦。
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就是控制不住屡教不改,不是吗?
反正九公子也不会真跟他急,哪怕是同样的事情,他也很有耐心的拉着犼一点点说。
每次说完了以后,还会特别温柔的说,“你要是觉得我太啰嗦了,我下回少说一点。”
花醉这边迟迟没有回答白凤的话,白凤连着几口拔完碗里的饭,又问了一遍。
“吃完了?”花醉问。
“唔,嗯……你说到底可不可以吗?其实,你们去我家也行,只不过,我家总感觉亏待了你们?”白凤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在他看来这一屋子三个都是奉上神坛的人,实在不太适合在那三室两厅的房子里过年。
“我倒是很想看看凤哥哥家里什么样子。”九公子说。
花醉,“下次吧,这次估计你凤哥哥家里坐不下。”
“为什么,要是你们要去的话,地方还是够的。”白凤道。
花醉看看一边的九公子,眼神跟不见冷却是少有的温情,看得九公子有点不知所措,刚刚还在手碗筷,一时间动作手僵在半空,要收不收的。
“九公子的哥哥们要来。”花醉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