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悠悠醒来,一看,还是在废弃工厂的厂房里,咦,我没有死。我高兴若狂,也万分困惑,我没有死,那骷髅将军呢,到哪去了,他不可能有那么好心放过我啊。我的眼睛向周围扫了一圈,没有见到骷髅将军,但是看到了大胡子和蓝梅还躺在地上。
我连忙爬起来,跑到大胡子身边,把手放到大胡子的鼻子边探了一下,还好,有呼吸,没有死。我松了一口气,我注意到大胡子本来因透支生命而苍老的容颜已经复原了。我暗自惊奇,这是怎么回事,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摇晃了几下大胡子,也大声的叫唤了几下,大胡子没反应。我来到蓝梅身边,我发现蓝梅也有呼吸,没有死,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们都没有死。
我彻底地放松了下来,放松下来后,我感到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命运之神眷顾着我们,我们都没有死,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我在心底不停地呼喊着,我们都没有死,太好了。
随后我看到了祭台上的骨灰盒,有好多因刚才的打斗已经毁掉了,也有一些幸免于难,不过里面的魂已经都没有了,永远消失了,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我看见了钱舒儿的骨灰盒,还保持完整,没有受到打斗的破坏,真是不幸中的小幸,对,只能算小幸而已,因为魂没了。
我上前把钱舒儿的骨灰盒捧了起来,自责地说:“钱祖奶奶,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您,天妒红颜啊,您也太苦命了。”我呆呆的看着骨灰盒,眼泪慢慢地留了出来。
我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不幸的人,我也想象不到天下间竟有如此不幸的人。在幸福刚刚来临还没来得及享受就家破人亡,并被奸杀,然后做了几十年的孤魂野鬼,孤零零的在不属于自己的人间哭泣了几十年,然后终于等来了有缘人可以完成自己的最后的心愿的时候,又落到一个邪恶的亡灵法师手里,并被献祭给了死亡君王,彻底地失去了轮回的机会,这是怎样的一种不幸和悲哀,为什么要让一个女子总是承受从天堂跌落地狱的痛苦?不,从天堂跌落地狱已经不足以形容钱舒儿的不幸了。
我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就越痛苦,越痛苦就越痛恨那些邪恶的坏家伙,我恨不得自己有通天之能,可以把世界上的一切坏家伙铲除干净。
我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在悄悄的发生变化,不是外在的变化,而是内在的变化,似乎有了某种力量从我的身体里面觉醒,然而当时的我真的没有注意到。我只顾着自己边伤心边痛恨着。
“杨兄弟,你没事吧”
大胡子关心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才回过神来,抬头转身一看,原来大胡子和蓝梅都醒了,他们都在关心地看着我。
“我没事,谢谢你们关心我。你们也都没事吧?”
“我们都没事,说来也怪,我现在觉得好的不得了,完全没有禁忌秘术的后遗症,我甚至觉得我的法力和道行精进了不少,我回去再修炼一段时间估计可以突破了。”大胡子高兴并充满疑惑。
“我也是,伤口都好了,法力和道行也是精进了不少,头脑里面有了不少对道的感悟,我回去修炼一段时间也可以突破了。”蓝梅也是同样的神情。
“杨兄弟,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么?”大胡子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被骷髅吸取灵魂晕了过去,后来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真是奇怪了,我们三人疑惑不已。不过能活下来总是让人高兴的。对了,骷髅将军呢,到哪里去了?不会到外面去祸害人间去了吧。我们三人又有些着急。
咦,这里有一堆新的骨灰,会不会是骷髅将军的?难道后来又高人来过,把骷髅将军击杀了,并烧成了灰烬?我们三人有了种种猜测,但是都下不了定论,最后干脆不猜了,只要我们好好的还活着就行了,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我们三人一起把祭台拆毁了,把骨灰盒都找了个地方安葬了,钱舒儿的骨灰盒我要带回家去,就没有安葬。
我们三人结伴回到了旅馆,在回来的途中我了解到原来蓝梅真是昆仑玉女宫的弟子,同时也是中国龙组的成员。
我对修道界和龙组的事情都非常感兴趣,原来龙组就是国家的异能机构,里面的人都是身怀特殊本领的人,大多是各个修道门派响应国家的要求派驻的弟子,十年一换,派驻期间受国家节制和派遣,专门处理常规警力处理不了的特殊事件。
在奇怪旅馆歇息了一晚之后,蓝梅就回京复命去了。
我和大胡子送别了蓝梅之后,大胡子严肃的对我说:“杨兄弟,你也见识了这世间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充满了残酷和挑战,但是也充满了乐趣与希望。你血脉特殊,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奥妙,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你的血脉不简单啦,我不希望你被埋没了,要知道,拥有特殊血脉的人是天生就适合修道的。我想带你去找我师父,让他帮你看看,好么?”
我沉默了,我知道,只要我答应了,我的人生轨迹就将改变,我将踏上另外一条人生道路,这条道路充满了荆棘与挑战,充满了危险与残酷,但是,正如大胡子所说,也充满了乐趣与希望,他让人变得强大,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如果我有惊世之能,钱舒儿就不会这么悲惨。我知道,修道到了绝顶,甚至可以让我站在上帝的角度,俯瞰人间,人生一世,有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如果不去搏一搏,我肯定会后悔。我决定了,我要踏上修行的道路。
“好,我答应和你去找你师父,但是我要先把钱舒儿的骨灰送回家。”
“杨兄弟,你是一个信人,这是一个良好的品质,那我就不陪你回你家了,我在南京大学等你。”
“南京大学?”我很疑惑。
“对,南京大学。我是南京大学生物物理系的最年轻的副教授。”大胡子笑道。
“啥,你一个修道者,怎么成了南大的副教授?你怎么混进去的?”我非常惊讶,“还有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什么生物物理系?生物跟物理能搭一起么?”
“生物物理这是一个近两年新开辟的一个新的研究领域,就是用物理的方法研究生物学,我的师父就是这个领域的开创者。”
“啥?你师父?就是你说的骚公鸡?也就是你要带我去见的人?”这下我真的是惊讶得合不拢嘴了。
“对,就是他,他是南大生物物理系的学术带头人。但是我警告你,别在他面前提骚公鸡三个字,否则你我都有得苦头吃。”大胡子严肃的说。
“修道者,世外高人,南大教授,骚公鸡,我去!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啊?”我彻底凌乱了。
大胡子也走了,留了个名片给我,让我处理完钱舒儿的事就去南大找他。
我也坐上了回家的列车。
列车上,我拨通了胖子的电话,这几天心情大起大落,我想找个人聊聊天。
“喂,杨树,你现在在哪呢,玩得怎么样啊,终于想起我来了啊,昨天我打你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打不通。”
“啊,你什么时候打的啊,我怎么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