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魂一魄一钱重,一死一生一轮回。
沈汐没有走遍一个轮回,肢体残缺,也怕他神魂有异,是以迟迟不想将阵法的最后一步真正的完结。
荀歧冷冷淡淡的说道:“应该快回来了。”
荀歧这人说话时,你总觉得她在看你,却又没有将视线落在你身上,通常的看,也只是快速的略一眼。
说话也经常一知半解,不熟悉的人往往会跟不上她的思路。
老头听到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不用,幽禁还是守阵,于我而言,和现在的日子也差不多。”老头恢复了笑呵呵的语气,显然明白荀歧在说什么。
没一会,一二三四在竹七的带领下回来了,嘴里嘟囔着:“爷爷,那个街都没有人!”“爷爷,连草都没有,光秃秃的!”“你骗人!”“一点也不好玩”
三三两两的愤愤不平的言语着。
竹七对这些七杂乱八的事不大感兴趣,斜着身子靠在门板上,眼神四处晃荡。
案几边几滴红点,像是还有温度。
竹七蓦然回首,沈汐躺在软榻之上,他看向案几上燃尽的香炉,扑向前在香灰里扒拉了两下,确定了什么以后失神落魄的打翻了手里之前查看的香炉,燃尽的香灰里掺杂着些许凝固形状的草灰跌落一地,哐当一声吓了一二三四一跳。
荀歧纹丝未动。
老头神情丝毫不变,笑呵呵的对一二三四说道:“你们快去睡吧,爷爷和司祭师哥哥说话。”
一二三四不情不愿的推搡着出了门。
竹七声音暗哑:“还有什么可说?”
老头笑容不再,脸色凝重:“我东洲大陆和西洲皆是龙神,子民都是神龙后裔,天道既然将我们创造出来,却又想方设法放弃我们。如今不知多少代下去,哪里还有半点龙族当初的威武,我也是为了我的子民找一条出路。我有什么错?暮清身为烛龙后裔,就应该承担他的责任,并不应该如此荒废一生!”
老头越说越激昂,振振有词。
竹七一脸为难:“我知道您的想法,您要少主做的事,我都会尽力去做完成,您何必…”
“时不我待,时不我待啊,尔等如何能这么轻易?”老头激昂的诉说着什么不平之事:“你们将他带去西洲这么些年,要想治好他早就治了,他看向四周分明是初见!可见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
屋内仿佛没有荀歧这个人,一点声响也无,就好像她和沈汐一同进入了昏迷。
只剩竹七和老头一言一语的分辨着。
良久,屋内气势忽然变化,扬起的几截绢布发出一阵风鸣,竹七与老头回眸的瞬间,听见荀歧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神罚,我也想见识一下。”
话未说完,绢布如剑一般直直飞向老头的面门,竹七闪身将绢布打偏,散落的绢布像是长了眼睛,继续直攻老头,老头抵挡不及,连连后退,竹七一把拽住老头,堪堪避过绢布,他趁喘息的间隙大喊:“姓荀的,你是不是疯了!”
“东洲真正的龙族后裔因为神罚血脉几乎断绝,只剩这四条蠢龙被暮清的心头血掩藏着苟活,你东龙神主这样苟活着偷生也没有意义,不如用你的命让我开开眼界…”
老头面色潮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