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眼看着躺在地上丝毫不反抗的于奇年即将被众人围攻,华可卿及时冲到人群中制止了这场闹剧。
“可卿,你在干嘛,这不是你能管的了的!”华可卿的妈金曼试图走向前牵着华可卿下场。
“怎么?我大姨夫这是要在葬礼上一命赔一命了?”华可卿看着始作俑者金韵的父亲王青先说道。
刚才挥向于奇年的那一拳就是王青先做的,之所以金韵没有跟随父姓,是因为早在十年前金韵的妈金玉就和王青先离婚了。当时闹得可谓是满城皆知,起因是金韵的妈怀疑王青先出轨女上司,从而她张扬跋扈的性格是不可能轻易罢休的,她亲自跑到王青先工作的公司大闹了一场,搞的公司人仰马翻,王青先的工作不仅丢了,金玉还和他离了婚,法院把金韵判给了金玉,金玉不仅给金韵灌输父亲的罪行和不忠,还极力阻挡王青先见自己的女儿,这致使王青先自打离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金韵,谁也没想到多年后的见面就是最后一面。
王青先看起来疲惫极了,他满脸的泪痕,眼袋低垂着,眼白上布满了红血丝。他咬牙切齿的试图冲破亲戚们的阻拦,想要用仅剩的力量来击垮于奇年。
“你这个做姐姐的还有没有点良心啊?”这时金玉一步走向华可卿面前,咬牙切齿的扯着嗓子叫嚷道,“他们家可是杀了你的妹妹,我的宝贝女儿啊!就算是打死他也解不了我的恨!”
要不是你这么嚣张跋扈,要不是你女儿也随了你的泼辣性格,她也不至于只活到二十岁。
华可卿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她没有这样说出口,毕竟现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我觉得我反倒是最有良心的那一个,”华可卿指着于奇年对金韵的爸妈说,“他曾经是你女儿的男朋友,他们曾经非常相爱。大姨、大姨夫,你们觉得如果现在金韵就站在这里,她会希望看到如今的这一幕吗?”
“……”众人鸦雀无声。
“我不管!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大不了我杀了他之后再自杀!”王青先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还好一众亲戚在跟前阻拦着。
趁着这个机会,华可卿示意方慎把于奇年带出大厅,方慎凭借的长久以来练就的眼力价,二话不说搀起于奇年就快步走向门外,华可卿紧随其后。
方慎带着于奇年出了大门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转过街角进到了小巷里。三人站定,这时才发现秦肃和夏晴也跟了过来,他们两个人原来是在等于奇年。
“你为什么要来?你还嫌我们家不够乱吗?”华可卿没有看任何人,她只盯着于奇年那带着青紫和血痕的脸质问。
“他说是要来替巧念赎罪的……”夏晴在华可卿身后开口了。
华可卿并没有回过头,而是依旧盯着于奇年斩钉截铁的说,“以后不要再出现了。”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一句警告,所以她说完也不等于奇年的回应便带着方慎离开了,依旧看都不看夏晴和秦肃一眼。
回到葬礼大厅,葬礼即将接近尾声,仿佛刚才的事情就像不曾发生过一样。金韵的父母由于太过伤心欲绝被亲戚们先行送回了家。
没过多久,法院也下达了最后的刑期。因为事发场所也就是秦肃家提供了当日的录像,案发的全程被一览无余,法官当庭就做了审判,因凶器属于被害人,且事发意外,于巧念最终判决服刑三年,金韵的父母对于结果极其不满意提起了上诉,二审判决不变,法官宣布不接受任何再次上诉,最终一锤敲定了结果。
二审判决后的第二个月,华可卿就和方慎驱车八十一公里前往于巧念所在的监狱。
那是一所建在山脚下的女子监狱,那座山叫做天凌山,是当地著名的风景区之一,有着当地最古老的山岳、森林和水体,四周悬崖峭壁,湖水波光粼粼,而那所女子监狱被风景如画的群山绿水环绕着。女子监狱的犯人每个月只能被探视一次,每次要在半个小时以内,每次不得超过三人。
华可卿和方慎沿着高速公路轮流驾驶了两个小时,最终穿过泥泞的乡间小路冒着小雨来到了山脚下。
二人进到了女子监狱,经过验证身份,被狱警带着一路通行至一个隔着防爆玻璃的地方,像无数个电影中的场景一样,每块玻璃的两侧都被摆放着一把椅子,玻璃上面两侧也有着作为连接的话筒。狱警指示华可卿和方慎坐在靠墙边的长椅上,长椅最里边已经有一些人早就坐着,他们和华可卿一样在等着和里面的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