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妖界后,温念跟着傅渊来到南苍国边境一处茶驿站,因为与妖界只隔了一座山,这里鲜少有人出没,这茶驿站也在早年前废弃成了个破亭子,翎曦和望舒就二人坐在亭子里,看起来十分焦急,温念左右看了看,却不见锦卿和小槿儿。
翎曦最先发现二人,欣喜地迎上前道:“总算回来了,你没事了?”
温念淡淡一笑,“没事了,让几位担心了。”
望舒道:“无事就好,不过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昏迷不醒,那妖界名医可有说出个缘由来?”
听望舒一问,温念才想起自己匆匆忙忙回来,都忘了问自己的情况,于是只能看向傅渊,觉得傅渊知道的应该比自己多,果然听傅渊道:“是缚梦香,阿念被拉进了幻境里才会突然不省人事的。”
“缚梦香?”翎曦低呼,“这可不是什么好得到的东西,你何时中招的?”
温念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头绪,说实话那几日里他一直待在玄冥府,除了和小槿儿去了那个山洞,其他真就没遇到过什么了,莫非是那洞里有缚梦香,那怎么就他昏迷,小槿儿却安然无恙。真要说闻到过什么,也就锦卿为了给他安神放在他殿里的凝神香了,想到此,温念一顿,眨了眨眼道:“水神呢?”
望舒道:“被槿儿小仙君拉去南苍国都了。”
“那个小屁孩儿就是事儿多,说什么从未走出过北地,想要看看外头的风景就硬拉着锦卿走了,一点儿也不担心你,真是狼心狗肺,怎么说你也是他爹的上宾,简直是一点礼数都不懂。”翎曦抱胸一脸的埋怨。
温念讪讪一笑没有接他的话,“对了,我想再去一趟北虚海。”
翎曦和望舒同时看向他,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温念道:“算是吧。”
几人凭着记忆再次来到了北虚镇,然而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北虚镇却异常的平静,他们在北虚镇上方往下望,竟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几人皱眉,都感觉事有蹊跷。
落地后几人在镇子里又四处搜寻了一番,依旧未见一人,敲了门也无人应答,整个镇子一片寂静,镇上的百姓都不知所踪。温念推开镇长家的门,看到屋里茶案上尚有余温的茶杯,就像是原本正在喝茶的人突然消失了,太奇怪了。
“怎么回事?人都去哪儿了?”翎曦走出一间屋子,与温念二人汇合。
望舒匆匆从前方行来,面色有异,走近后指着身后的北虚海道:“北虚海有异。”
于是几人跟着望舒来到海岸,却见原本海蓝的北虚海如今一片血红,其中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跟着海风扑面而来,几人忙捂住鼻子皱眉,温念咽了口唾沫道:“这得流多少血才能染红整片北虚海,难道……”他回头望向这个安静的诡异的小镇。
就算是整个镇子人的血也没这么多啊。
温念呼吸越发沉重,心跳犹如打鼓,他想起初到北虚镇时那个老渔夫惊讶的脸,镇长花白的胡须,还有司徒浣儿羞答答看着傅渊的眼神,以及许许多多镇民或欢喜或忧伤的面容,他有些站不稳,身子一直在发抖,突然,他的背靠上一个温暖的胸膛,耳边响起一个安定的声音,“冷静,阿念,这只是个障眼法。”
温暖眼一睁,回头看到傅渊。
障眼法?
傅渊点了点头,抬手指向天空中一轮血月,对翎曦道:“翎曦帝君,那轮月亮你应该够得到吧。”
翎曦冷哼一声,二话没说就唤出破影枪,脚一蹬人已经飞出老远,在临近那轮血月时,缓缓抬手一扬,再猛地一落一劈,温念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那轮血月被当空一斩直接劈成了两半碎裂开来,障眼法被破,天空瞬间明朗,海水变回了原本的海蓝色,鼻尖那股刺鼻的血腥味也消失了,温念眨了眨眼,看向翎曦和望舒,发现二人没有任何惊讶,看来这里只有他没有识破这障眼法,他摸了摸脸,感觉有些丢人,心道这障眼法定是有人故意设下阻碍他们下海的,这海底果然有东西。
障眼法破解,然而小镇依旧寂静异常,温念推开了就近人家的几道门,发现原来空无一人的屋子里现在有人了,只是大家都睡着,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梦境里,温念闻到每间屋里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十分香甜,有点像水祁殿里的凝神香,他又闻了闻,突然就一阵天旋地转,脚步一个踉跄,被一旁的傅渊稳稳扶住,并且快速地退出了屋子道:“是缚梦香,不可多闻,小心又被拉进幻境里。”
温念晃了晃脑袋,道:“为何这缚梦香的香气与我用的凝神香如此相似?”
“你说什么?”傅渊皱眉,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但是他没有及时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