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姜松海沉默了很久,姜筱也没有说话。她在姚支书家里已经说得太多了,有点累。
山村的人都睡得早,八点半不到九点,大部分人家的灯都已经熄灭了。这个时候村里还没有通路灯,家家户户都有手电筒,他们出来也带了。
姜松海背着姜筱,她拿着手电筒照明。
村子里许多巷子都还没有铺水泥,都是砂石路和泥土路,好在没有下雨,不然泥泞不堪,夜路是很不好走的。
风很冷,倒是让姜筱本来晕沉沉的脑子清楚了一点。
葛六桃在开着院门正等着他们。
“咋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姚支书生气了?”看到祖孙俩回来,葛六桃先是松了口气,后又提起了心。
姜筱坚持要去支书家,她在家可是担心坏了。
“外面冷,进去再说。”姜松海把姜筱背进了屋子,葛六桃忙把院门锁上,进了堂屋,又把堂屋的门给关上了。
姜筱还是有些不习惯这昏黄暗淡的灯泡,但是,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外公外婆,她又无比感激,还能重活一世。
葛六桃给祖孙俩倒了两杯热水过来,两人喝了水感觉身体暖了些,不约而同地轻出了口气。
不等葛六桃再问姚支书有没有生气,姜松海就已经看着姜筱,神情凝重,“小小,你跟外公说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画画的?”
这个问题可真是憋死他了。
在姜筱画出那只几可乱真的茶杯时,他就很努力地压着心里的震惊。
姜筱是他们夫妻带大的,他们可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这一手本事!
泗阳村小学的那个美术老师,姜松海认识,不过就是以前跟一个下乡的知青学过半年,能教给村里的孩子一点入门功夫,他自己画的还不如姜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