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绿色的蔓藤紧紧的嵌入在血肉中,一些细小的绒毛深深的扎在其中,令已经因裂开而外翻的皮肉涌现着鲜红的血珠。
刺痛的感觉从脚上传来,细微的痛感令霖玲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默默的看着蠕动的蔓藤向着血肉深处钻去,从中延伸的绒毛还在不断吮吸着霖玲的血液。
看这还试图再往里钻的架势,似乎是想再深入霖玲的血肉内以便能更好品尝。
不过这想当然是不可能让它实现的了。
没有半点犹豫,霖玲就漠然将其直接连同被勾住的血肉一块扯出,顿时之间一条血淋淋的从脚踝蔓延到小腿的口子就在她腿上呈现,而在她的手里还提着一截挂着肉块不断扭动的蔓藤。
白红相间的肉条挂在藤条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让霖玲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再度听到淅淅索索的声音从四周传来,便直接无视掉正在流血的伤口,将扯断的藤蔓随意丢掉,歪头看着那些像虫子一样活动的蔓藤。
在周围,地面上遍布着绿色的如同蛛网一样的植物,铺满在每一寸的角落,甚至连同一些树木枝干都有受到波及,从其中传出的声音更是像虫子一样细密恶心。
显然,在霖玲不知不觉间,她就已被包围了,时间也就不过几秒而已。
一方面她略微对这些植物的行动力感到佩服,但另一方面她可一点也不想被这些东西缠上。
她蹲下,她半只手都插入了土地之中,身下的黑影如同水面一样泛起了波澜。
细长的骨质物被霖玲从自己的影子中抽出,几根暗红色的血线黏在血迹斑斑的骨质外层上一同被拉出,几滴鲜红的血珠滴落在没有影子覆盖的草地上,发出了滋滋作响的杂音。
但周围的蔓藤植物没有因此退缩,反而像更激起了凶性一般向着霖玲汇聚,不过对于后者而言这些无需在意。
甩了甩手上粘稠的液体,她提在手中的骨质物也在此刻显现出了全貌——一把骨质的长矛,锋利的矛尖直指地面。
当然霖玲没有蠢到用长矛去劈砍这些细小的藤须,对于这个长矛的使用方式她可有更好的办法。
她单手紧握着骨柄,沉默的注视着不断向自己逼近的植物群系,安静又耐心的等待着最佳的距离。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之后就是……现在!
骨矛在猛然间被插入地面,深陷于其中的同时表层上浮出一道道沟壑,附着于其上的血液在这一刻仿佛活过来了一般飞速扭动汇聚在沟壑之中向下注入,扩散的暗红从骨矛瞬间转移至地面。
红色的光芒于土壤中涌现,早有准备的霖玲一脚踏上骨柄,柔软的躯体以极度不符合人体科学的角度弯折旋转,一手抓住身下的骨矛。
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巨大的冲击力从土壤之下传来,周围的植物被炸的腾飞而起,而霖玲却已借着这股力道在空中翻了一个圈跃上树枝间。
以霖玲刚在所立足的地方为原点,将近几尺的土地都被掀翻,更别那些离得比较近的藤须,直接和野草一起飞上了天空。
她提着骨矛,微微侧头笑看着挂在树枝间那些时不时抽搐的半截蔓藤,这下也算是报了她脚伤之仇。
这才是骨矛的正确用法。
骨矛是导体,血液是燃料,通过插入土地导入的血液来从而达到引爆的目的,从过去到现在霖玲的战斗方式一直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