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伦佐自信的说着这一切,他很喜欢这样,虽然没有直接的说出,但却感觉在羞辱伯劳的智商一样。
伯劳则沉默着,每次都是如此,就在自己即将扣动扳机打死这个见鬼的侦探时,他总会证明自己的价值,随后把自己气得够呛。
“这就是你的计划,借用那些法医?”
洛伦佐点了点头。
“伯劳你得承认,术业有专攻,我之前去王立医学院听过课。”洛伦佐的脸上多出了一抹似乎是回忆噩梦的扭曲感。
“讲真我头一次对知识感到了迷茫。”
“当然你也有你的用处,不然我也不会来下城区这个鬼地方见你。”
洛伦佐永远是这样的自信,根本不在意刚刚伯劳还拿枪指着他。
“伯劳我来主要是想问你些问题。”
“什么问题?”
伯劳把枪放在了桌子上,他又陷入了洛伦佐的节奏里,明明自己才是他的雇主,整个下城区的头目,但在洛伦佐开始长篇大论时,他总会不觉的低他一头。
就像老师和他的学生,洛伦佐就是那个不良的老师,他不会教学生什么,只会玩弄着他们的心智来彰显自己的过人之处,仿佛从其中他能感到满足一般。
“伯劳,我需要知道这个案子的全貌。”
洛伦佐紧盯着伯劳,在英尔维格人那独有的蓝绿色眼瞳里倒影着他那模糊的身影。
“一个水手怀着你想知道的秘密……伯劳,我是一名侦探,而不是个作家,我需要知道事情的全貌才能查清一切,不然我只会回家想办法给你编个合理的故事了。”
抓着桌子的边缘,洛伦佐就这么把自己拉了过去,他靠近了伯劳,两个人看起来就像亲密无间的朋友。
“所以,有兴趣说说吗?”
洛伦佐微笑的问道。
……
故事要从半个月前讲起。
根据英尔维格的法律,在六月中旬至九月中旬期间都是禁渔期,所有的渔船停泊在港口禁止出航捕捞,可在半个月前的一天,一艘渔船在雾气蒙蒙里抵达了雷恩多纳港口。
“我的人追踪那艘船很久了,他们从维京王国诺必多出发,在此期间他们更改了路线经过了冰海,最后在半个月前抵达了雷恩多纳港口。”
“听起来没什么可疑的,每年禁渔期都会有很多渔船从别的海域捕捞,最后送到旧敦灵这里。”
洛伦佐一边听一边说道。
“问题是他们的渔船停泊后没有卸货,也没有人出来,就那么停在码头,经过几天的暴晒后那些鱼虾都开始发臭才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那么……这艘渔船有什么价值吗?”
这是个本质的问题,一切的事物都有其价值,哪怕现在这个渔船也是如此,一个没有卸货的渔船,洛伦佐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惊动了伯劳这个大人物。
“它并非一个渔船那么单纯。”
伯劳把那隐瞒的故事说了出来,酒精烘托着气氛,让他感觉好很多。
“我的生意不止旧敦灵这里,周边的地区都有所往来……那艘船上运了他不该拿的东西,我的人一直追踪着它,用的是新式的蒸汽船,速度比他们快了不止一倍。
本来他们会在北海上将他们截停,随后让这个倒霉的渔船永眠海底,送那些维京人回他们的英灵殿。”
将酒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他继续说道。
“可意外发生了,就好像奥丁神眷顾他们一般,那艘渔船驶入了冰海,而我的人在暴风雨里失去了他们的踪迹,随后就是我说的那样,他们抵达了雷恩多纳港口,那些鱼虾都只是掩饰而已,真正的货早就被运走了。”
“所以我要查的是那个神秘的货物对吗?”
洛伦佐低着头抽起了烟斗,一边点头一边说着。
“对,根据名单,那个沃尔是那银鱼号的水手,从他们抵达后这群人就人间蒸发了一般,沃尔我是唯一一个能找到踪迹的人。”
“算上船长大副,总计十七人,除去死去的沃尔,剩余的十六人还是不知所踪。”
“可现在唯一的沃尔被你杀了。”
伯劳没有好气的说道。
洛伦佐看了看他,心头的困惑没有减少。
“为什么你不亲自动手,抓个人而已。”
“这个货物与某个公爵有关,我的人不能出现在现场。”伯劳是黑暗里的国王,但在面对那高贵的公爵时,他还是会面露难色。
“那货物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被封死在一个铁箱里。”
洛伦佐笑了。
“看看,又一个模糊的要求,我可以去铁匠那里随便拿一铁箱过来领赏吗?”
伯劳这次没有因洛伦佐的挑衅而生气,他很冷静,一反常态。
“你相信第六感之类的东西吗?”
“你是指直觉?”
“大概吧。”
伯劳眼神低垂看着桌子上的左轮枪,弹巢上雕刻着鬼神的画作,他看得入迷。
“你第一眼看到时你就会明白的……就像直觉一样,当你看到那个铁箱时,你会认出它。”
话语玄之又玄,这是洛伦佐从未见过的样子,他觉得有些不妙。
“伯劳,你还是有很多事没有和我说明白。”
这是个支离破碎的故事,哪怕是洛伦佐也有些不知所措,背后有着他看不清的影子。
“洛伦佐,你只是我聘用的侦探,而不是我的会计,我的生意你最好不要了解那么多。”
伯劳不肯透露更多,眼神坚决。
“这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