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云昭先前说的话讲了一遍,末了又道:“他们二人之间似乎有很深的误会,师父当年,真的对人爱而不得,所以无视了云姨么?”
这个问题,让顾明渊的神情也淡了几分。
他微微蹙眉,倒不是生气,只是不知该怎么说。
好一会儿,才道:“的确有那么一个人。而且那个人——”
“是我母后。”
这一句话,仿佛一个惊雷,让秦怀玉被炸的七荤八素的,瞪大眸子问道:“谁?”
母后……
先皇后?!
顾明渊点了点头,道:“那些是我后来大概拼凑出来的,真实性旁敲侧击过,属实。”
只不过,那是当年的另外一半故事了。
师父当年惊鸿一瞥,谁知那佳人已是人妇,且还是这天底下最至尊之人的妻子。
心中所爱不得,少年人气盛,后来又得知她处境艰难,一时冲动便去了宫中。
之后屡次护着,可最终,还是没保下她的命。
“师父这些年之所以护着我,也都是因着那一份情谊。但当年他们二人发乎情止乎礼,的确从未做过对不起父皇的事情。”
秦怀玉自然相信这些,可这事儿带给她的冲击还是太大,让她一时有些失神。
好一会儿才道:“那师父现在,是怎么想的呢?”
“你若说别的我不知道,但他对云姨的态度,我如今倒是瞧的真切了。他的心中,现下只有她一个人。”
只是云姨,似乎并不相信。
“所以师父这次预备了一个惊喜,希望可以将自己的心,完完整整的剖析给她看。”
顾明渊说到这里,见秦怀玉又满腹的话想问,不由得轻声笑道:“好了,明日一早,你就能知道答案了,现在,还是早些睡觉,可好?”
秦怀玉的确有些困了,得了他这话,下意识乖顺的点头道:“也好。”
……
这厢夫妻睡得倒是踏实,而那厢的张成林,却是紧张的手心都是汗了。
眼前是一座小房子,院前栽花,屋后种树,院内则是药草,内中还有一个秋千,仿佛一个世外桃源一般。
云昭的酒醒了大半,现下看着这里,却是有些呆愣,呐呐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大半夜的,他将自己从淮安王府带出来,一路千辛万苦的出了城,就为了带自己看这么一个房子?
张成林显然也是紧张的,他深吸一口气,道:“云昭,我这人一向浪荡惯了,生平没存下什么,唯一的积蓄,买了这院子,院中花草树木皆我亲手所种,还差房中的陈设摆放,你可愿与我一同布置?”
这话一出,云昭更觉得自己的脑子空了。
她觉得自己似乎听出来了他的意思,可更多的却是迷糊,下意识问道:“布置?”
张成林点头道:“我们年纪也不小了,我知道自己对不住你,但你权且当做可怜可怜我这老头子,后半辈子,咱们安稳过日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