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啦!走水啦!快来人啊!”忽然楼内响起呼号,紧接着脚步纷乱而起,一股烧焦了的味道直往屋内钻,内隔窗甚至能隐隐看见火光漫上二楼!
听楼外一声鸣镝炸响,清安和言非瞻已知事情不妙,二人对视一眼正欲相携逃出门去,谁料谢朴光满身血污提刀冲进门来将二人截住:“楼下不知哪里来了许多黑衣盗匪见人就杀,如今已快上楼了!从鄣正和他们周旋,让我来告知你们快想办法逃出去!”
“这伙人来路不善,怕是冲着非瞻兄来的。如今非瞻兄身份未明,不如我在这当饵。你们快离开这,至少要撑到明日陛下昭告天下,将一切摆在明面上才好。”没有丝毫犹豫祁清安推开窗户将二人往外推:“来之前我打听过了,楼后面是片湖,你们跳进去这么晚他们抓不住。”
“不行,你一女子半夜流连茶楼,传出去会遭人诟病。从鄣是战场上搏杀过的,我也派人去召集了副将和国公府家丁,倒是你们二人快快离开才是!”谢朴光着急的冲言非瞻道:“快走啊!这伙人明摆是冲你来的,你不在也不会太难为我们!”
言非瞻沉默不语,突然他一个手刀劈晕了祁清安,架起她从二楼一跃而下。原来楼下早已有他备好的小舟以防不测,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他小心将祁清安放在船上,又解下外衣披盖在她身上:“要你离开你定是不肯,可我又怎会再拉你入险境?唯独你,我不愿冒险。”
说完,他为她轻缕发丝,然后义无反顾三两下攀上二楼,此刻匪盗已然冲进了门,谢朴光本就不善武力,险些招架不住。长刀劈来谢朴光来不及躲闪,被匆匆赶来的言非瞻一剑挑开,惊的谢朴光大喊:“你怎么又回来了!”
此时言非瞻已蒙了面,名刀尘缨饮血发出耀目红光,言非瞻沉声“这有我,带她走!”
谢朴光第一反应本想拒绝,后来想通若祁清安在言非瞻必然有所顾忌放不开手脚,且自己武功并不高,无异拖二人后腿,此刻不给他们添麻烦是要紧,索性就转身跳了出去:“你多保重,活着回来!”身后言非瞻见他懂自己意思,想到祁清安脱离险境,不由得安心许多,他眼神一转,手上刀也更加凌冽!
谢朴光方站定便开始撑船,夜里刮起风,水波荡的小舟飞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因言非瞻下手不舍太重,还未靠岸,祁清安便捂着脖颈悠悠转醒,她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继而猛地坐起来:“言非瞻呢!”
“还在茶楼同那伙人纠缠。”谢朴光抬眼望了望三合茶楼的方向,按捺住内心忧虑道:“我没想到那群人果真这么大胆,天子脚下也敢行凶。”
祁清安二话不说就要跳船游回去救人,被谢朴光一把抓住:“你快停下!能派去刺杀非瞻的,怎么会是等闲之辈?盗匪目标是非瞻,从鄣又搏杀过战场,如今倒不如让他俩周旋,咱们不去添乱已经是好的了!”
祁清安焦急大喊:“他身上有伤!我好不容易找到他,怎能就这样看他涉险?”
谢朴光死死扣住她胳膊:“他将你送走,就是为了心无顾虑。你若回去,是叫他担心你还是担心自己!”
“我……”祁清安死死咬住下唇,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她转念道:“既然他们想在都城搅弄风云,那不如我们就帮他们把这趟水搅的更浑一点好了!”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小姑奶奶你可别冲动!”想起来之前祁清安为了言非瞻敢一人单挑奚蠡川全部水匪的气魄,谢朴光一叠声的阻拦道:你若受了伤,弄不好言非瞻那厮得叫我陪葬!况且若暴露了身份,受牵连的可还有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