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幸福,在于女子,大多,不过是自我欺骗够不够高明而已,若一路深究,幸福便成了海市蜃楼。
所以,秦骁打手机时,唐栗只以往常语气问:“晚上想吃点什么?”
有些间隙,若问或解释太多,反而滋生。好在,唐栗和秦骁都是通透之人,无话时,宁肯嘲笑肥皂剧情编的驴唇对不上马嘴亦不肯提白薇。
唯有唐栗知道,即使不提,白薇也是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凉而硬的横在心里,一人向隅时,一些桃色的猜测,触目惊心的闯进心间,譬如,偌大的写字间,孤男寡女的两个人,总不能时时工作缠身吧?那些无事的闲暇片刻,他们都是怎样度过的?
人就焦躁起来,恨不能一步奔了过去,或是在秦骁写字间角落安上一双偷窥而忠诚于自己的眼。
有了放不下的焦虑,唐栗去秦骁写字间的次数就多了,或带着路上顺手买的一盆花,或是水果。白薇亦是聪慧女子,和她说说笑笑,给外人看了,很有闺中密友的嫌疑,从衣饰到情感历程,五一不说,也会自然的以调侃语气说起秦骁。
两个女人各怀心思的极尽溢美之词,说笑之间的风生水起里,极像满眼只有自己家孩子最优秀的狭隘又可爱的小母亲,对秦骁脸上渐渐涌起的不自在不管不顾。
唐栗知道,对秦骁的赞美,自己和白薇是各怀心思的,白薇赞美秦骁的品德是在暗示自己要放心,你老公是新新好男人的范本,他不会花心我也不会自找受伤。而唐栗则是,我们感情好着呢,你怎有缝隙可钻?
想必,秦骁定然是按捺着满心的窃笑,欣赏着两个女子的各怀鬼胎的演出。
孤男寡女共处一写字间,发生故事是在劫难逃,只是早晚而已,且,秦骁即使与白薇怎样了,亦不会与自己闹婚变,在他不过是刹那间理智没管住身体的成人游戏而已,在白薇就未必了,一个在异乡闯荡多年的女子,眼瞅奔三了,还未遇可心之人,一旦有了身体纠葛,即使理智要淡然处之,感情未必拿捏稳妥。
即使,是成人游戏,自己呢?
唐栗不敢想下去了,纵然她有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只要秦骁的心还在就不必介意,自尊却还是做不到的,所以,在夜里,她玩笑似的扳了秦骁的肩膀说:“你若有桃色故事,千万别让我知道,纵使我的理智能原谅,可,我的自尊受不得委屈。”
秦骁的眼,在黑暗里闪了闪,笑说:“深更半夜的,想点开心的事,梦也是美的。”
唐栗怔了一下,腾的从他怀里抽身而出,“你完全可以请位刚毕业的男生做业务助理啊!”
秦骁就那么看着她,突兀的哈哈大笑,“终于把真心话说出来了,我为什么要请个男生呢?”
“那你为什么要请个女生呢?”
秦骁就来挠她:“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唐栗怔怔看着他,不笑,若以往,她早就笑着讨饶滚进他怀
里了,而彼时,她只有满心的悲凉,偏偏又执拗着不肯与他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