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是他的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倒流,浑身冰凉,就酒已经醒了一大半。秦昭浑身都散发着地狱修罗般的煞气,我能看得出他在极力抑制,不想在外面让我太过难堪。却还是叫我莫名的心惊胆战。
他攥着我手腕的手十分用力,一路将我拖行出“仙境”。
出去后夜风很凉,秦昭拉住我的手腕向自己怀内一收,我就一下子撞进他怀里,在等待司机把车开到门口期间,因为我刚被灌了一瓶酒,头又晕又难受,被他闷在怀里喘不过气,觉得实在憋气,就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挣扎,想脱离开他的怀抱,但秦昭力气太大了,轻轻松松就把我摁在怀里,让我动都动不了了。
“别乱动了,天冷。再乱动我不保证现在就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他稍稍松开一些,让我露出脑袋能透气。
听完这句话,我僵硬的一动不敢动,就在濒临崩溃的边缘时,司机终于把车开了过来。副驾驶上坐着的一个年轻人疾步走下车来接过秦昭另一只手里拎着的公文包和大衣。
是一个新面孔。
秦昭拉开车门把我塞进后座,随即绕到另一边开了车门坐进来。
坐进车里,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作风,解开了外套内马甲的一颗纽扣,双手交叠放在两腿上,随意的往后一靠。
我小心翼翼讨好的笑着问他,“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别怕,不是要把你杀了。”他讥讽一笑,微微侧头,挺直的鼻梁在月光的映衬下像件艺术品,“回清溪。”
他对司机说。
“陈小姐,清溪是秦总长居的另一处房产。”副驾驶的年轻人看秦昭还在生我的气,不接我的话,可能怕我尴尬,主动为我介绍起来,“我是秦总的新助理陈燃枫。”
“你好。我是陈清。”
我保持着一丝清醒礼貌性的回了一句。
“有这时间还是想想你回去之后怎么求饶。”秦昭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听到这句话我脸色惨白一片,陈燃枫赶紧住了嘴,还回头冲我比划了一个把嘴封住的手势。
我哑然失笑,这个陈燃枫性格倒是挺开朗的。
可惜他不知道刚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现在只会有同情我的份。说话间就到了秦昭口中说的清溪,原来这也是和淮居差不多,是处在闹市区的一个高档小区,不像是新小区,倒也不是独栋别墅,这是个我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车进了小区,在一栋楼前停下来之后,秦昭长腿一迈下了车,我赶紧跟着下车,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看他刷了卡,电梯数字一点一点往上跳着。
我的心也跟着电梯数字一起跳着,狭小的电梯里就我们两个人,秦昭很高,个子快要一米九,一米六多一点的我站在他旁边,极其有压迫感。
他一转身,双手撑在我两侧,把我圈在这小小空间里。
“每天,每天,梦里都是你,呵,”他笑了一下,一字一顿,眼神冰凉如刀,“每天,每天,想的都是你。”
他松开手,双手合掌啪啪拍了两下,“多动听的情话啊。陈清,我为你鼓掌。这些话,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
也许是今天领带系的太紧,他烦躁的左右扯了扯,扯开领口,俯下身贴近我,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看着我,“你想的是谁?你梦里又是谁?啊?”
我难受极了也怕极了,一把推开他,不顾一切的喊着,“秦总,你是在明知故问么?你明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很难过,很伤心,憋了一天没有掉下来的眼泪此刻却泪如雨下。
“我不准你叫他的名字。”秦昭抬手掐住我的脖子。
“就算你不想听我也要说,”我挣扎的用力喊着,“秦总,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从头到尾,我爱的都只有秦辉一个人……”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奔流而下,我像是要流干这一辈子的泪一样哽咽着。
“就算没有秦辉,这辈子,我也不会爱上你。”
我看着他,心里又怒又怕,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气话。
“不要再说了。”
秦昭乌眸里平日里的墨色尽散,只留下一汪深邃的血红,他搂住我,呼吸粗重,这时“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21楼,出了电梯后他开了门,就将我抵在了墙边。
“很好,你赢了。”他看着我,“恭喜你啊,又在我心上捅了一刀。”
我被他圈在怀中,整个人鼻间都是他身上浓烈的檀木香气,熏得人晕头转向。
“哪怕你骗骗我呢,哪怕你对我稍微好一点呢。”
他满脸憔悴,眼角也有了细细的纹路,眼睛里全部都是红血丝。想必我昏迷的这半个月里,他也不太好过。
“你想知道这半个月,我是怎么过的么,每天每天都守在病房里,生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他的手温柔的抚上我的脸,“有时候忽然惊醒,摸摸你还有没有脉搏,像神经质一样……哪怕骗骗我呢,就算我知道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