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终于醒来,微弱的呻吟出声。头疼像炸裂一样,周身冰凉,看样子可能已经发烧了。
脖子以下仍旧被泡在冰水里,我被泡了很久,大概有一天了,也许是两天,记不清了。这座水牢是建在淮居地下室里的,密不见光。水牢四周是很厚的钛合金钢板,里面有循环泵不断抽送冰水,可以恒温保冷,不会让水变热。
会有人定时过来给我打一针营养针,维持着我最基本的生命体征,确保我不会被冻死饿死。
不知道我还要被秦昭关多久。
稍微用脑思考就头疼的不行,泡在这里实在太难受了,还不如一直晕着。
我正胡思乱想,就听见“哗啦”一声,铁门被打开了。我虚弱的转转头,想着也许是打营养针的人来了,或许我可以求她让我出来一小会儿。
哒哒的皮鞋声在地下室分外清晰,来人一级一级走下台阶,走到拐角处时我才看到来的人是秦昭。
他穿着一身很正式的单扣西服,领口系着宝蓝色暗纹领带,衬衫扣子扣的整整齐齐,最上面一颗正好在扣在他喉结下面。像是刚从外面应酬回来。
我不由自主的偏离了视线,吞了一口口水。
他一边不紧不慢的走着,一边脱了西服外套搭在手里,随手解了衬衫袖扣,把袖子向上挽了几挽。露出精壮的手臂线条。
“醒了?”他走到我面前,似乎不想在我身上浪费太多时间,随意看了我一眼,就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自己长了眼睛不会看么。”我一开口,沙哑的嗓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好像有砂纸在喉咙里摩擦一样,粗砺的吓人。
“都这样了,嘴还挺硬。”秦昭也不气,反而挑眉笑了笑,“挺能扛的。”
“你杀了我吧。”我自嘲的笑笑了,“总比泡在水里强。”
“别急”,他双手撑在钢板边缘,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死了多没劲,生不如死才叫有趣。”
他在我脸上巡视几秒,视线没再停留,只是沉声吩咐跟在他身后的楚俏一句,让她把我放出来。
楚俏见我如此模样,面上有点心疼,但她毕竟是秦昭的助理,不能表露出来。她拿着钥匙给我打开捆住我的铁索,我被泡的浑身没力,抬腿想迈出水牢,不想没站稳反而又跌进去,我不会游泳,在池子里扑腾,楚俏毫不犹豫的跳进池子把我拽出来。然后她摁铃叫来王嫂,王嫂早已备好厚厚的浴袍给我穿上,两个人合力把我扶出去。
她们把我扶到二楼卧室内,家庭医生早就等在那里,他详细给我做了检查,皱着眉不住摇头,从药箱里拿出各种各样颜色的药丸写好使用说明交到王嫂手里。
楚俏还有事情要办,并未停留,她交代王嫂细心照顾我后就离开了。王嫂扶着我躺回床内,给我盖好被子,摸摸我的头,“陈小姐,我去熬点粥,你先睡一觉。”
离开水牢,又躺在温暖床铺,我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点点头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