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鸯,你千万别这样说。”温夫人上前几步,伸手将鸳鸯搂进了怀里,轻轻地顺着她的背,想要抚平她的情绪,“你这样,娘也会难受的。”
鸳鸯将下巴靠在温夫人的肩上,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泪水顺着眼脸颊,留向了温夫人的肩膀,打湿了她的衣服:“凭什么,凭什么连娘都帮着她,偏心,太偏心了,娘从来都不向着我。”
“阿鸯,娘没有帮着她,娘也没有偏爱过她,娘哪次不是向着你?在娘的心中,你们都是娘最重要的孩子啊。”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爱着的一直都是小渊,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我都是那么得爱他,我等了他那么多年,在我以为我又可以重新和他永远地在一起的时候,凭什么她要突然出现,难道好好地在太微观待着不好吗?凭什么她一个后来者可以居上,凭什么你要答应他们,抗旨不行吗?娘,抗旨!”鸳鸯越说,就越是激动,连自己何时放大了音量,都没有意识到。
“阿鸯,你切莫任性了,什么话都可以在娘这说,可唯有这种话说不得,要是被旁人听了去告诉皇上,说了这两个字,可是会被杀头的。”温夫人大惊失色,赶紧捂住了鸳鸯的嘴,阿鸯怎么什么话都敢讲啊,还说得如此大声,深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鸳鸯挣扎开温夫人的手,轻轻地将她推开,从她的怀中后退了几步,走了出来,她的眼睛哭的肿肿的,扎好的头发此刻也散下了一缕飘在脸旁,她低着头,不断地说服自己,说服自己不去相信这件事,“小渊不会的,小渊不会的,小渊只是被那个狐狸精迷惑了头脑,小渊一定只是将阿喃认成了我,只要我见了小渊,小渊一定会想起我的,一定会发现自己认错人了,一定是这样,毕竟我们姐妹长得像不是吗。”
“阿鸯,你先听娘说,阿喃嫁入宫中并不是一件坏事,若是她能在皇上的耳边吹吹风,兴许皇上也能将你纳入宫中,到那个时候,你不就又能与皇上日日在一起了吗?”温夫人拿起鸳鸯散落的这一缕头发,将它重新编进了她的秀发中。
“真的吗?”鸳鸯的眼中还带着些泪光,看起来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温夫人不禁心软了软。
“娘现在就去和阿喃说好吗?娘的话,阿喃一定会听的。”
“谢谢娘。”这一次,是鸳鸯主动抱上了温夫人,“谢谢娘。”
就像是,落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阿喃,娘可以进来吗?”温夫人敲了敲温喃的房门,虽然她知道温喃才刚回来,这个时间说不定会打扰到她的休息,所以心中还是隐约带了些愧疚。
温喃噔噔的脚步声很快传到了门口,“娘,你怎么来了?”
“娘来看看你。”
“快进来吧,娘,外头冷。”温喃将门开大了些,招呼着温夫人进来,随后赶忙将门关了上,不让寒风吹散了屋里的温暖。
温喃拿了一个干净的茶盏,为温夫人沏了一杯热茶,递到了她的手上:“娘,赶紧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阿喃。”温夫人接过茶盏,捧在手心,感叹道,“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要出嫁了。”
温喃有些被温夫人逗笑,眉眼弯弯,“娘出嫁的时候,应该比我现在还小吧?”
“这么多年来,娘最对不住的就是你了,从小时候开始,就没能一直陪着你,你……会不会怪娘?”温夫人看着茶盏中漂浮着的茶叶梗,心中有些忐忑,该如何带进那个话题呢?
“怎么会呢,娘这不是也是为了让我能够平安地长大,才让我拜入师父的门下嘛。”温喃说话的时候很温柔,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是温柔的低喃声。如同四月的清风,挠的人心痒痒。
“终归还是娘对不起你……”
“娘您快别这么说啊,这一切都不怪娘啊,您瞧,我现在还不是好好地坐在您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