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江越答应同行的时候,许珊眼里露出讶异,但很快,她明白过来,江越只是单纯想拼个车。
打车费二十,江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人民币,递给司机师傅,说剩下的她给。
许珊一口烟差点呛住喉咙,她扬起浓密的睫毛,“同学,我们之间需要这么见外吗?”
江越没理她,开了车门就走。
许珊甩下一张百元大钞,对着司机师傅说,“那张十元还我,剩下的钱不用找了。”
“好好好。”司机师傅笑呵呵地点头。
许珊下车后发现江越已经走进急诊大楼。他走路可真快,许珊追了半天才追上。
手术室门口,江民生看到儿子来了,醉熏熏道,“你来的正好,去把手术费用交了。”
江越看着他,没有半点心疼他脸上被揍的伤,冷冷道,“卖掉钢琴的钱呢?”
“还债了啊!”江民生吼得理直气壮。
民警听了皱起眉头,说道:“同志,你这酒以后得少喝。”
江民生天生怕警察,不敢在他面前耍酒疯,他从兜里找出剩下的三百块钱,递向江越。
“就这么多了。快去,交了钱他们才放我走。”
江越看向民警,“三百够吗?”
民警听闻,一愣,“小伙子,你说笑呢?接骨手术,一万二!”
江越点了下头,转而看向江民生,“听见了吗?一万二,不是三百。”
他说的如此平静,等着江民生掏钱。
这时候听见儿子这么说,江民生压在心里的火气又燃了起来,本来酒就喝得不痛快,现在让儿子拿钱出来解难,居然还不听话!
酒劲一冲,江民生抬手就要动手打儿子。
民警及时制止,将他往后拉了回来,“你这是干什么!”
“臭小子,你妈跟那个畜生跑了以后,是我辛辛苦苦把你们拉扯大!现在呢?你们怎么回报我的?一个死活不肯出嫁要念大学的好女儿,一个兜里有钱都不肯拿出来救老爹的好儿子!你们和白眼狼有什么区别!”江民生越说越激动,脖子通红,有根筋脉在跳动。
江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捡起地上的三百元人民币,扯了扯嘴角,看向江民生,“你忘了上一次,你喝醉酒把人捅伤的治疗费用是我出的了吗?那是我这几年存的所有的钱。”
伤者家属一听,急了,“我们可不管,你们现在就要掏出钱付医疗费!否则,你爸就等着坐牢吧!”
有一瞬间,江越觉得去坐牢也挺好的。债不会越欠越多,日子也能安稳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