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商队终于到了景中城,来到了最为繁华的馥郁镇上。
商队毫不掩饰自家的有钱多金,用最嚣张的姿态走最宽敞的路,在这个同名字一样满含芬芳花香的小镇里,展现出与之不同的金钱味。
商队走啊走,停在了一座府邸大门前。
阿娅擦擦眼,睡眼朦胧,她刚睡了午觉,人还没从梦中回神。
府邸匾额上写着大大的凤府,阿娅被不晓牵下马车,带进门内。
“嗯?我……我们怎么又回来了?”阿娅犯迷糊了,她又经历了一次七拐八绕左右来回,好像又回到华城的凤府一样。
两家规模一样,装饰一样,就连小径旁栽种的花草树木都一模一样。
待到了“老地方”,她所居住的客房,阿娅已经完全清醒,但她坐不住身,到了一个地方就想去观摩观摩,又偷偷出门,兴致高昂的逛街去了。
待不晓等人发现,早就不见踪影。
阿娅还记得自己有三件事要做:
第一了解当朝局势,
第二打探灭门消息,
第三搜寻赚钱法子。
第一件已经了解了,第三件在凤安知这里住也不愁吃不愁穿,钱袋里的钱花的也不多,这种吃吃喝喝都有人照顾到的感觉真好。
渐渐习惯,习惯成自然。
至于第二件事……
阿娅心中抑郁,她竟希望就此打住,最好不要再出现和这个有关的消息。
这馥郁镇当真不如华城,人口面积都没有华城那样大,但它却有个特别的地方,不论是房屋街角,小摊酒楼,都会用花来装饰,五彩缤纷,乱花迷人。街道上也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的花香,没有刺鼻的感觉,而是猛然闻见,奇香扑鼻。
馥郁镇大抵也是因此得名。
来这里的人,大多做的是药材、香料一类的买卖,阿娅不明白,凤安知的爹为何最后消失踪迹的地方是在这里。
闲逛着,阿娅看到一家糕点店,店铺门面不大,里面却别有洞天,各种花糕香气扑鼻,形状美丽,号称馥郁糕点第一家。
阿娅颠颠钱包,细细想,之前华城那家也是这么夸的,差点把我的钱包掏空,哪能再上这个当。
但她又想给不晓她们带点,以表心意,不如先买点尝尝,好吃再多买。
她上前一步,喊道:“老板,先来两个尝尝。”
老板斜眼看她:“五个起卖。”
阿娅心想五个也可,不用尝直接带走,回去分分正好,便点头:“行,那就五个,多少钱?”
老板说:“五个二两!”
阿娅惊道:“二两!老板你这也太贵了,寻常只要一百文一个,你这如今翻了四倍,要四百文一个。”
老板见多了这样的人,大手一摆,语气不屑:“我们这就是这个价,不然怎么叫馥郁第一糕。”
他看了眼阿娅,阿娅今日出门是个玉树临风的小公子打扮,老板语气缓和下来:“我说这位公子,瞧您也是富贵体面的,至于对这点小钱斤斤计较吗?”
周围人哄笑,弄的阿娅有些脸红,但阿娅是个小心眼的,打定主意要说回来。
“富贵体面就得不在意小钱?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阿娅环顾四周,发现进店的人虽多,但大部分都是只看不买,有的只是初来乍到,来这家“馥郁第一糕”瞅一瞅便走。
于是嘲讽道:“你这家第一糕面子工程做的不错,卖的也贵,就是生意不怎么样,原来你们都是靠名气吃饭的,哦!我忘了,你们还有糕呢!”
这话说的也是极不对头,直接把老板给惹毛了,老板撩起袖子,竟要从柜台里冲出来揍人。
还要周围有人拦着。
阿娅也是个怂货,讨完嘴上的快活就怕了,想偷溜出人群,却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堵住:“小公子别跑呀!老板也是生意人,店里一直这个规矩,花个小钱买两个不成问题。”
阿娅嘴硬:“什么叫不成问题,生意也有生意的做法,他们这样卖不是打劫是什么,又不是乞丐,凭什么要施舍。”
说完又朝老板喊道:“你们会不会做生意,又不是独品,别人凭什么高价买你们的货,更何况连个尝尝的都不给。”
老板又要冲出来打人,阿娅吓得抱头。
这时有人从内堂出来,老板见到人连忙停手,朝他鞠躬。
是个年纪偏大的老人,两鬓霜白,身型有些许佝偻,但步伐矫健,眼神清亮,精神头不错。
老人出来后,看热闹的人也散了大半,好像是有些怕他,许是在馥郁镇有些名气和辈分的人物。
阿娅听见老板喊他“东家”,又听见人群里有人称他“陈老”。
陈老一个小老头,气势很强,虽然笑得和蔼可亲,但阿娅觉得他应该对自己这个砸场子的人应该没那么友好。
陈老邀请阿娅进去内堂喝茶。
阿娅不敢,甚至还有点怕。
同样是喝茶她觉得凤安知就很好。
然后就余光瞟到了。
吓!凤安知!
凤安知似乎和陈老认识,拱拱手,一同被邀请进了内堂。
内堂中。
阿娅低垂着头,十分乖巧的等待凤安知的批评。
她看到那双锦靴慢步走到她的面前,那双大手使劲地在她头顶按了按,头顶的人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晓找你找疯了,我们都以为有人把你拐走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这张脸现在有多少个人在找,多少人在抢夺,你怎么敢一个人上街。”
“若是普通人还好,要是那些叛贼余党抓到你,你觉得你会好过?再被别人发现你的……秘密,你又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