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总结,梦的背景大致就是:自己化身的小团子,是一个有钱有势的官家小小姐。爹爹是赵国的大将军,祖父是相爷,前朝元老,二娘是本朝公主,娘亲的家族似乎更显贵一些但具体不详。
小团子,也就是自己,现名木樨,家中老幺,唯一的女孩,只有八岁,小手小脚,声音甜糯。
刚才穿红衣的桃花眼少年是木樨的二哥,木枫,年方十三,个性张扬不羁,实力妹控,套路越爱越欺负。“包子”就是他对小妹的爱称,最爱捏她圆乎乎的小脸蛋,木樨在对此抗议了数年依旧无果后,就基本上不表示反对了!当然在这一大家里,木樨最亲近的也是他。
大哥,木楠,十七岁!温和,沉稳的翩翩公子。熟读诗书,满腹经纶。为人是温润如玉,八面玲珑,在同辈中颇负盛名,甚得文士长者喜爱!是个弟控加妹控。每次木樨和木枫闹别扭了,就会去找他告状然后赖在他怀里蹭蹭。不过随着他年纪渐长,愈来愈受父亲器重,小樨能在他衣服上擦鼻涕眼泪的机会越发少了。
三哥,木苍,九岁,木樨二娘的儿子,极品妹控?虽说是男儿身,但这性子比女孩儿更软弱,对他说话语气稍微重些他就会眼泪汪汪,一脸委屈!最爱的事情是跟木樨屁股后面当跟屁虫,没有之一。之前梦里与小团子一同落水的那个小正太,就是他。连只虫都怕,性子确实不是一般的软弱!
木樨素来也挺享受这大姐大的派头,直接就将他划拉成自己小弟,每日就带着他不遗余力的到处惹祸,做坏事被抓了也很老大派头地一个人担责罚。
不过有时候木樨也会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衰神附体,每次只要带着他,不管做了什么坏事,都逃不过被爹爹抓住的噩运。在祠堂罚跪都要成她的必修课了!更惹烦的是每次自己罚跪时,木苍总要跑过来哭一场来表示歉疚,木樨都要被他那流不完的眼泪烦死了!可一看到他那无辜的大眼睛噙着泪花的可怜样,就又狠不下心不带他玩。
落水之后的事儿,就是如木枫所说,被一个路过的修仙男给救了!而且那修仙男在给二人医治之时,还无意探出他们身具不凡灵根,便告知了随后赶来的团子的娘亲,商量着要领他们回苍云门拜师。
商量的结果如何小丫头自然不会知道,小小便也没问。而且正说到此处,外间就敲门送甜粥过来,绿酒要出去接,也就断了话头。
吃过看起来像是莲子燕窝一锅熬的粥,小小还真觉得头有些痛,就又没心没肺闭眼睡下去了!被喊醒时,窗外的观景小荷花池上的翠绿荷叶,已被度了一层金黄。
这木家确实是家大业大宠女儿啊!小姑娘才睡了四天,外面堆砌的假山石已经被改造成了几十丈宽的小型荷塘,四面环着栏杆,当中一座极小的拱桥,拱桥下栓着艘极尽精巧的青绿小船,金色鱼儿在船底自在游荡。
梦,果然是由心生呢!念想,都在梦里被放大到极致!
“小姐,刚刚夫人差人来说老爷回来了,请您去膳厅用晚饭呢!”绿酒双手递过去一条刚拧起的纯白布巾,笑着对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小姐说道。
小小听完将睁开的眼又闭上,一动不动。绿酒也不急,耐着性子继续喊。她家小姐就是这样,非得要赖个二十分钟,才能坐得起来。她早就习惯了。
二十分钟后,团子果然翻身坐起,接过刚好温热的毛巾胡乱擦把脸,再由着绿酒给她穿冰凉凉的鹅黄色小绸衫。不自觉穿并不是她太入戏拿小姐架子,而是她现在小手小脚的,实在不会弄古代这些个打结儿系带的衣服。
穿好衣裙,再踏上同样色底绣粉荷的小缎鞋,小小依照着绿酒的指引,噔噔噔奔了过去。睡一觉起来,肚子空空如也,她还真的挺期待古代富贵人家里的美味佳肴呢!也期待梦中梦里,木家那几个美得如从画里走出来的男女。
可真正靠近膳厅后,她反而有些胆怯不敢上前,偷偷绕到了门边上扒着,偷摸摸伸着小半个脑袋朝里看。奇怪的是,面对这般不得体的举止,门外的仆人和身后的小丫头都没有表现出惊讶,皆是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
这不同寻常的反应,心思敏巧的小小没有去注意,因为她的全部心神,都被门内绝美如画的景象吸引,惊艳得连呼吸都差点忘记。
一张素简的黑木方桌旁,围坐着六个服饰华贵,风采卓卓的男女,他们或孤或雅,或淳或冽。低吟浅笑着,一颦一蹙,都是风景。
正中主位上,端坐的是一相貌堂堂,身躯凛然的中年男子,眉眼如刀刻,气势如朔风。距离虽犹远着,身上散发的凛冽之意,却仍激起了小小一身鸡皮疙瘩。毫无悬念,这就是木樨那统领万军的爹爹木桐!
男子右手边,坐的是一个唇如红樱,肤若凝脂的杏眼女子。女子插着一支白玉海棠钗,白衣领口处斜绣着两朵蓝莹莹的海棠样花朵,桌下是一席曳地的长纱裙,柳腰端挺,一身清雅孤韵之气摄人心魄。这是木樨的娘亲,薛芷兰。她正侧着身子看向右侧桌边的红衣少年木枫,嘴角嗪笑,娴静典雅。
男子左手边,则是一着湖蓝色束腰长裙,面容温婉的女子,看上去与薛芷兰年岁相当,便是木樨的二娘秦子矜。但见她蛾眉淡扫,朱唇粉面,娇艳丝毫不输薛芷兰,五官较之甚至还更加精致几分,却因眉间隐聚的那点郁气失了光华。
秦子矜左下手侧的,便是梦里见过的,浓眉大眼,脸蛋圆圆的木苍。他正努力挺直腰板端坐着,皱着脸,撇着嘴,眼泪汪汪地瞧着他正对面,呲牙瞪眼,满脸嫌弃的木枫。
最后就是木枫身侧,最夺眼的如玉公子,木楠。着一身蓝袍蓝裤,正襟危坐,墨黑长发一如既往地用一黑色束冠绾起。他的眉峰锋利如剑,瞳眼深邃如井,鼻梁高挺,双唇轻薄。整个人散发着如兰如竹的高华之气,使人不敢近达。
正在痴醉中,耳旁突然炸起一声雷鸣:“樨儿,还不进来坐下!缩头缩脑,成什么样子!”浑厚低哑的一嗓子,将小小瞬间给唬醒,双耳都震得有些隐隐作痛。
抬头偷觊了一眼木桐冷肃的神色,小小慢吞吞地将大半身子从门后挪出来,畏缩着踯躅不前,不知应对。恰好此时,从她冒头起就一直斜睨着等笑话看的红衣少年,终于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声:“哈哈!她啊,肯定是怕爹又让她罚跪,不敢过来咯!”
木桐闻言冷哼:“罚跪!这次可没那么简单!”
这气汹汹的威胁话一落声,小小还没什么表示呢,木苍先哭了起来:“罚,罚跪还,简单?爹爹,你,你要怎么罚小妹啊!小妹还小,病才好,不能打的,唔唔……要不,我替小妹受罚吧!啊……”
一听见小儿子这哽咽怯懦的哭腔,木桐就真恼了,瞪圆了眼将炮火转向木苍,什么没有男子气概,阳刚不足,什么胆小怯懦,难成大事……哇啦啦一通吼,直将小家伙掉金豆的兔子眼吼成了哗啦啦冒水的小泉眼。那个凄凄惨惨戚戚哦,看得小小都牙酸,恨不得上去揍两拳,更何况木桐。
眼见木桐拍桌子要上手,赵子衿赶紧歪身将小哭包一搂,边给他拭眼泪边安慰“好了好了,苍儿你就别哭了,你爹爹就是吓吓你们,不会真罚小妹的,但你再这样哭下去,可就说不定要真罚了!”
这个时候,薛芷兰也朝小女儿招手:“樨儿,快过来坐下!就等着你上菜了。”
“是!”
小小如临大赦,忙不迭站起来,小跑到木枫身边,扭了扭身子小声道:“二哥,挤挤?”红衣少年虽然嘴巴毒爱奚落她,但是颜值很硬啊,旁边还有个颜值更硬的木楠,她还挺想挤在他们中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