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君呆呆地望着遗嘱,原来大伯真的坑了自己!
沈家人一个个的低头闭嘴,谁也不敢出这个头,默认了韩凌入座的资格。
可是在一众沈家人愕然的目光中,韩凌却满脸嫌恶的放开了沈青云。
拿出手帕来仔细的擦了擦手,又将手帕扔在了桌上。
“这顿饭,我突然不想吃了。”
“跟你们这种嘴脸丑陋的贱骨头坐在一起,太倒胃口。”
“明天记得把总裁办公室给我们收拾好!我等着验收。”
“碧君,咱们走!”
说完韩凌就带着还没回过神的沈碧君一道扬长而去。
一屋子沈家人看到了沈青云的狼狈相,生怕被波及,顿时做鸟兽散。
沈青云狼狈不已的扶着腰痛苦的坐在地上。
直到人都离去,他的儿子沈碧辉才将他扶了起来。
“爸,难道咱们就任由那个废物骑在咱们头上?”
“你可答应过我,总裁的位置将来要留给我的!”
沈青云的神色有些忌惮。
“那个位置当然是咱们爷俩的,但是这事现在复杂了,得从长计议!”
沈碧辉的眼珠转了转,突然有了主意,不阴不阳的张口。
“爸,我倒有个想法。既然妹妹想出头,就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嘛。”
“明个不是就要开江南青年论坛了,让妹妹去拿下那份悬赏合同,大家不就都服气了?”
沈青云眼前一亮,顿时借坡下驴。
“是啊,碧辉你说的也是个办法啊!”
两父子一拍即合,顿时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韩凌这边,两人离开了这一桌子牛鬼蛇神,一路无话,回到了沈碧君的家。
据韩凌了解,沈碧君的父亲多年前重伤昏迷,至今未醒。
如今一直在疗养院里静养,只有她的母亲在家。
由于常年不在权力中心,沈母何丽莲连出席老爷子葬礼的资格都没有。
见到两人回来,何丽莲冷哼了一声,扭头就回了房间。
沈碧君脸色尴尬的解释。
“我妈还没接受咱们结婚的事情。”
韩凌点点头表示理解,也没说什么,安静的同她一起上了楼。
沈碧君没想到韩凌会跟她进入房间。
关门的时候,发现韩凌没走,才不自然的说,“你的房间在旁边。”
韩凌摇了摇头,和衣躺在沈碧君床边地毯上。
“最近不太平,我担心你的安危,先这样将就一下吧。”
沈碧君还想说什么,看韩凌已经合上了眼睛,咬了咬嘴唇,轻手轻脚的关了灯,也躺下了。
韩凌的呼吸极浅,但沈碧君依然觉得那声音就响在耳边。
身边突然有了陌生的呼吸,加上这一天来经历的多个转折,让她思绪纷乱。
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沈碧君突然听到韩凌说,“碧君,对不起。”
“什么?”
沈碧君一愣。
韩凌看着天花板,平静的解释。
“十年来我一直困在海外战场无法脱身,让你和老爷子苦寻无果,白白牵心了。”
沈碧君苦笑一声。
“你不用抱歉的,本来也是沈家对不住你。”
“韩伯伯将你托付给我爷爷,但是沈家却把你弄丢在了国外,这些年,应该吃了很多苦吧。”
苦?
韩凌苦笑。
如果那十年噩梦一样的刀头舔血、不知明天埋骨何处的生活也可以用一个简简单单的苦字来代替的话。
那他应该过的挺苦的吧。
不过他活下来了,活着才有机会说苦。
跟他一起进入玄北境的人,如今活着的,恐怕百不存一了。
韩凌闭了闭眼睛,将那些血腥的记忆挥散,想了想道。
“毕竟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是我欠你一个交代。”
“既然你选择做我的妻子,那么无论如何,我都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这是我的承诺。”
沈碧君娇躯一颤。
这十年来,她空背负着韩凌未婚妻的名义,和对韩凌的愧疚,一次次深入国外各地,苦苦寻找。
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没有人理解,只为对她自己、对韩凌有个交代,坚持到今天。
她所受的委屈和不甘,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今随着韩凌的这句话,一切都有了宣泄。
泪水无声决堤。
一向自诩坚强的沈碧君,像个小孩子一样,满是委屈的趴在被子里呜咽痛哭。
韩凌长叹一声。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收拾停当的沈碧君与韩凌一道前往沈氏集团的总部。
一路上两人没有遇到丝毫阻碍,畅通无阻的到达了顶层会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