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迷迷糊糊中,屈闯感觉有一只冰凉的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那一丝丝凉意有点舒服,他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哥,哥!”
小手拿走了,转而是贴上来的额头,屈闯能感觉到小女孩儿按在他胸口的手,还有她呼吸时轻轻喷吐在他脸上的热气。
他皱着眉,缓缓睁开了眼睛,便看到面前,穿着粗布灰衣,梳着两个包子头的小女孩儿直起身子,开心的说道:“你醒啦!”
屈闯坐了起来,望着周围。
这是一间上了年头的土屋,头顶瓦片老旧,支着瓦片的房梁因为潮湿而长满了真菌,上半边全是白毛,房梁下,四面黄土墙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缝,粗的能伸进小拇指,有的地方黄土都掉了,墙壁深深浅浅坑坑洼洼满是斑驳。
屋子里三分之一是火炕,三分二是客厅。
也没什么家具,炕上有一个老旧的暗红色大柜子,屋子中央有一张褐色的四方桌子,三把相当简陋的长条凳子。
小女孩儿6,7岁的样子,穿着粗布麻衣,此时正背着双手,歪着小脑袋,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乖巧中透着一丝古灵精怪。
屈闯还没来得及说话,女孩儿就一拍脑袋,惊呼着说道:“哎呀,要晚了,饭在桌子上,中午回来给你做饭,如果有事可以去河边找我,我先走了!”
说完,小丫头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没给他半点说话的机会。
‘她不怕自己偷她东西嘛?话说回来,这是哪?疼!’
掀开身上盖着的已经洗掉了色的淡浅红色被子。
‘打补丁的被子,少见。’
被子虽然破旧,但没有奇怪的味道,看样子应该经常被打理。
推开被褥,他凑到墙边,伸手摸了摸,黄土墙很粗糙,入手微凉,大概年头太久了,用手能轻易扣下上面的黄土。
‘这是茅草房吗?好像不怎么结实的样子!’
茫然的望了望四周,他穿鞋下地,走到屋子中央那掉了色的老旧四方桌前。
桌子上摆着个一看就是学徒做出来的陶瓷碗,这碗除了还算圆外,釉色简直是惨不忍睹。
瓷碗里是一整碗绿黄色的粘稠物,粘糊糊的。
绿黄色,可以叫鹅屎黄,也可以叫鸭屎绿,反正意思差不多。
‘这卖相,狗都不吃的吧?’
低头趴在碗边闻了闻,味道有点怪,有点像水煮土豆的那种淀粉味儿。
旁边有个瓷匙,舀起一匙尝了一下。
嗯,就是水煮土豆。
土豆之所以好吃,因为它本身没有味道,能被调料调成任何味道。
可水煮土豆,没油,没盐,没任何调味料,吃到嘴里就是一嘴的淀粉味,相当不好吃。